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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2)





  橘白脸色也不大好。

  她咽了咽口水,紧张的抿了抿唇角,端着汤药的手在抖,用极小的声音回答说:“听说是灵苏惹了少爷生气,被罚了,打断了腿。”

  沈卿禾脚软了下,扶着门边,人才没倒下。

  灵苏她是知道的。

  她只是个小小的杂役丫鬟,负责打扫院子的卫生,人挺腼腆,平日也不怎么说话,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干活。

  沈卿禾对她蛮有好感的。

  上回还赏了她一盘梅子糕。

  她能怎么样惹到人,再说了,就算真的惹他不高兴,那也不至于将人腿打断啊。

  灵苏可才十三岁。

  “她怎么惹了陆胥?”沈卿禾忍不住问。

  “不知道。”橘白摇头。

  “夫人,咱还是别管这个了。”橘白往屋里走,把汤碗放在桌子上,“您先把药喝了吧。”

  沈卿禾这时候哪敢再踏出房门一步,她一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一声惨叫,三魂七魄都去了一半。

  再看橘白的反应,虽有点害怕,可也淡定,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

  汤药味道有点重,十分明显的药味,闻着便已经觉得口中发苦,胸中发闷。

  “这药有点苦,夫人您配着蜜饯吃好点。”

  沈卿禾也没问是什么药,汤勺递到她嘴边了,她也就顺着喝了下去。

  苦涩的药水顺着喉咙留下,弥漫在唇齿间每一个角落里,瞬间勾起心里的恶心难忍。

  她捂住嘴巴,弯腰没忍住,把方才喝的又都吐了出来。

  本来晚上便没吃什么东西,这再接着吐,也只是吐出些酸水。

  人难受到了极致。

  橘白忙给她递了杯水。

  “你把药拿走吧,我不想喝了。”这多半是保胎的药,本来也没必要喝。

  橘白见她是真的难受,便没再劝她,赶紧端着药碗退出了房间。

  沈卿禾喝了两口水,压了压心里的不适,撑着桌子想站起来,腿已然软到不行。

  她想,陆胥那边她肯定不能再过去了。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看见她的话,说不定会扒了她的皮。

  或者像杀狼一样,直接一刀抹了她的脖子。

  十恶不赦的野兽是能干出这样的事的。

  她不敢,真的不敢了……

  她不想死。

  .

  亥时一刻,沈卿禾简单的沐浴结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她心情极差,当真没有沐浴的心思,可今日吐了太多回,身上味道自己都忍受不得。

  沈卿禾在妆镜前坐下,拿起小小的一个瓷白瓶子,打开,轻轻往手腕上倒了一点。

  这玫瑰花露的香味沈卿禾十分喜欢,抹一点淡淡的正好,她总喜欢睡前滴一点,晚上闻着也好入睡。

  这时候外面房间传来些声音,似乎是有人推门进来了。

  “是还有什么事吗?”沈卿禾以为是橘白。

  她早些时候就说想自己待着,让橘白先下去休息,方才沐浴也是自己一个人,没让人伺候。

  外头迟迟不答话。

  脚步声却越近了。

  沈卿禾正疑惑橘白怎么不说话,理了理濡湿的发尾,转头看过去,映入眼帘,是男人伟岸高大的身影。

  烛火跳动,房间里一片暗色,男人的脸色藏在阴影里隐晦不明,可一身的肃杀之气,却半点不减。

  眼里有寒光,瞳仁漆黑。

  他步子迈的大,一点不收敛,直接在小几旁的软垫上坐下。

  两腿随意的敞开,右手撑着倚在小几上,左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一坐,压迫感更重了。

  沈卿禾僵硬的如同被寒冰冻住,瞬间吓得魂都飞了,只刹那间,眼里就要飚出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