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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2)





  安导演打死都没想到, 几个女鬼的脑子这么轴。

  为了拍电影他是精心设计的人物和行为模式,就是为了确保刺激鬼魂们的怨气。

  可没想到被傻逼演员们搅局后,还不单单是拍摄素材不能用这么简单。

  这特么的女鬼们还是男女平权的支持者啊?

  什么叫男人就不算性骚扰了?什么叫考虑老头儿和大汉的心理阴影?合着你们做鬼思想觉悟还挺高?

  安导演心里又惧又怕,忍不住对色狼玩家破口大骂:“是他, 是这鳖熊玩意儿干的事, 我只是个摄影师而已, 我单负责记录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

  色狼玩家就不干了:“欸你咋又想推卸责任呢?先前你让人买东西给蹲局子了你推给员工, 这会儿你还想推给员工。”

  说着对几个女鬼和安导演老婆道:“先说好, 我也是无奈之举啊。”

  “这孙子让我骚扰女人,去地铁偷拍裙底, 我寻思这不犯法吗?可他给我下死命令了,不干就滚。”

  “生活所迫啊,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 那我只好干呗,可是我虽然穷也得坚守自己道德底线吧?”

  “好在骚扰男人是不犯法,顶多碰到暴脾气的哥们儿挨顿抽,可这都总比欺负女孩儿好吧?结果我想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安导不乐意了,回来一个劲骂我怂鳖没.卵.蛋的,我就奇了怪了, 都是拍色狼变态, 我色.男的女的有区别吗?”

  安导演听对方一阵叭叭把事情全抖出来了, 心里吓个半死。

  果然, 女鬼们听了话, 声音都没有刚才的和风细雨了, 变得阴森尖利, 周围的气温陡然下降——

  “哦?骚扰.女.性啊?”

  “偷拍.裙.底啊?”

  “跟踪.尾.随啊?”

  安导演眼前一阵眩晕, 分明看到这些女鬼笑容越来越诡异,嘴角裂到了耳根子后面,尖利的牙齿仿佛随时脑袋会弹过来,撕咬他一块肉。

  最可怖的是他老婆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听了色狼演员的话还在跟他厮打。其他人站在周围看好戏,整个空间诡异极了。

  明明这么多人,却像是只有他一个人意识到危险一样,极端情绪在周围没有认同感的孤独恐惧让人发疯。

  安导演惊恐的大叫一声,挣脱他老婆夺门而出。

  陆清嘉示意其他玩家捡起摄像机,电影高.潮部分正在上演,岂能漏拍?

  安导演从五女鬼的房间逃了出来,整个松了口气。

  他连忙掏出裤兜里的东西,是一个刻画着繁复咒文的鼻烟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是他母亲家里祖上传下来的几件东西之一,因为传男不传女,所以之前都是他老舅保管,这次特殊情况借给他防身。

  老舅说过,有了这玩意儿,不能说百分百避开厉鬼,至少性命无虞的。

  安导演捏着那鼻烟壶,这才稍稍安了安心。

  接着他就听到走廊尽头传过来一阵拍皮球的声音。

  “没什么事?就是看到有小孩儿在楼道里拍皮球,可能周围居民家里的小孩儿吧,看到这边有人溜进来玩儿。”

  安导演突然想起白天剧组的傻逼们大喇喇的说过的那句话。

  这会儿可是半夜三更,即便是附近偷溜进来的小孩儿,怎么可能这个点还在?

  安导演心知肚明那是什么东西,但还是忍不住转过头去。

  就看到一个几岁的小男孩儿,手里拿着个小皮球,正在走廊上自娱自乐拍着玩儿。

  安导演竟然松了口气,总算没有让他看见无头小孩儿拿着自己头拍的恐怖画面。

  他也不敢搭理对方,只僵在原地,想默默的等对方离开。

  但事与愿违,他老婆和其他人也从色狼演员的房间里出来了。

  看着那小孩儿,导演老婆念着家里跟他差不多的儿子,便笑眯眯道:“伢子?你住哪个屋啊?这么晚还不回去睡觉?别玩了,小心一会儿你妈抽你。”

  小男孩儿抬头,长相乖巧,眼睛圆溜溜湿漉漉的,安导演老婆一看就稀罕,可惜身上没有糖,不然就给一粒了:“这伢子长得真白嫩,明儿早上婶儿给你蒸糕吃。”

  小孩儿听到吃的眼睛一亮,明显是馋了,接着露出沮丧的表情:“我等我爸爸。”

  “你爸爸咋啦?放心,大人自个儿会回来,你先回去睡。”

  小孩儿摇摇头:“爸爸去赌了,拿了家里所有的钱,说是要翻本。”

  导演老婆一听就骂了:“作孽的赌棍,自己死不算,拉着全家人,谁跟了他真是婆娘孩子一起倒血霉。”

  又听小孩儿道:“我爸本来很久不赌了,是被一个叔叔勾引去的。”

  “谁?”导演老婆下意识道:“劝人复赌天打雷劈的玩意儿。”

  接着就见小孩儿指着自己男人,开口道:“他,他带着住我们房里的叔叔去赌了一天一夜,回来叔叔也天天玩牌,我爸爸就又去赌了。”

  导演老婆只觉得在小孩儿明亮的眼睛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像是蓄力的鳄鱼一样,缓缓转过身,抓着安导演的耳朵就撕扯起来:“你妈的我就不该筹钱让你搞个破电影。”

  “你拍你妈的电影?结果是撺掇人五毒俱全来了?人家一个家庭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你干的是他妈天打雷劈的事你知道吗?”

  安导演更加怀疑人生,为什么,为什么终点又回到了他身上?

  赌棍玩家要是真这么有瘾,回去还玩牌,那该找的就是他啊?为什么指向自己?

  安导演忍着耳朵钻心的痛,连忙解释道:“都说了我电影主题就是拍小人物的嬉笑怒骂,不多做干涉的,这怎么能怪我?”

  接着祸水东引,指着陆清嘉道:“他,他出的钱,不然你们以为咱个穷剧组哪儿来的钱够在赌桌上坐一天一夜?”

  “全是他给的资金太充足啊。”

  安导演老婆听了整个肺都快气炸:“合着人资助你拍电影还错了?你他妈哪儿来的逼脸?一秃顶蒜头鼻的丑玩意儿,还有人千方百计的掏钱求着你吃喝嫖赌呢?我呸!”

  正骂着,一个看着娇弱的妇女走出来,拉过小孩儿,冲安导演老婆疲惫的一笑——

  “算了,不怪他,是我家那不争气不学好。别打了,这么晚快睡吧。”

  这人家苦主都这么说了,安导演老婆更觉得抬不起头,手上也就更重了。

  那一下又一下掐在肉上的痛感,简直有如凌迟。

  关键安导演受伤,又疼又行动不便,想发火还手都落下风,更招来一顿毒打。

  折腾大半夜,总算才被死狗一样拖着回去,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安导演整个出来有出气没进气的,看着好不可怜。

  他恨恨的看着众人:“你们他妈就没觉得不对的?”

  先开口的是赌棍玩家,他一副忏悔的模样:“唉!我也没想到了,就完成任务似的放开胆子赌几天,结果就搞得人家故态复萌,让人老婆孩子这么伤心,我——我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不是害人嘛?”

  色狼玩家也跟着道:“我就说了让你拍电影就拍电影,别打法律的擦边球,你不听,这下好了吧?”

  “呵呵!我说什么来着?还好咱机灵,能想到犯法和电影效果之间的平衡点,不然早晚被这孙子拖累死,你们还嫌我说话难听。”

  安导演终于崩溃了:“那他妈几个人不对啊!跟你们说这些了吗?”

  “咱们整个剧组几个人你们心里没点逼数?大半夜的突然多出来的都可以凑两桌麻将了,还有前几天发生的奇怪动静,你们他妈是猪啊,还大大咧咧嘻嘻哈哈,那些玩意儿来路你们就没想过吗?”

  “想过啊!”陆清嘉一副满不在乎的单纯样。

  他笑得一脸圣母:“不过这世上,凡事不要太过刨根究底嘛,这么多天下来,我们也没感觉到恶意,都是挺好相处的人儿,那么他们是什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本来这栋公寓就够大,住我们十来个人就怪阴森的,现在好,多些人偶尔出来聊聊天,大伙儿也没那么怕了呢。”

  安导演崩溃的捂着头大喊:“你他妈脑壳是不是有问题?”

  “人少你住着嫌阴森,所以拉几个鬼出来凑热闹,这就不吓人了?你们他妈都脑壳有包对不对?”

  说着指着几人,尤其是色狼玩家和小偷玩家道:“哦,老子早该看出来了,你们这些傻逼根本就是脑子有病,异于常人。”

  “那普通人会这样听话的吗?会把事情搞成这样的吗?”

  “那他妈是鬼啊,是鬼,随时可能掐着你们脖子送你们上路的厉鬼,沃日你妈的几个傻逼给我拿出该有的反应来?”

  不然他的电影怎么拍?

  然而片场所有人听了他的话就不高兴了。

  一个女玩家道:“不是,你咋这样的人呢?人种歧视地域歧视还不够你们舞的,这会儿物种都歧视了?人家招你惹你了,要被你避如蛇蝎?”

  安导演发抖:“蛇蝎?蛇蝎它妈能有鬼吓人?是老子有问题还是你们有问题?”

  女玩家连忙搓手臂:“你别提了行不?我最怕那些昆虫蛇鼠了。”

  安导演:“……”

  色狼玩家道:“诶诶干嘛呢你?跟你客气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凭什么拿小语她们跟蛇蝎比啊?”

  “人多漂亮几个姑娘啊?对人亲切说话又好听,简直是女神本神,你一秃顶发福的塌屁股腊肉梆子,哪儿来的资格对人家指指点点啊?”

  “哦你还嫌弃了?你配吗?也就人家现在出不了这破地方,要不然在外面,你多看一眼这样的漂亮妹子都是在搞眼神猥.亵。”

  安导演不可置信:“你他妈疯了吗?鬼都吃得下?”

  “呸!别糟践人家妹子名声啊!”色狼玩家呵斥道,然后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还没到那一步呢。”

  安导演浑身一抖,竟觉得偌大一个剧组十多人,他竟然才是最单纯天真的那个吗?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回头,看向陆清嘉:“你,你该不会——”

  陆清嘉一脸光明伟岸:“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再怎么也不会去打人家五个单身女孩儿的主意吧?你忘了我的性向了?”

  啊对,小白脸是搞基的,确实不至于凶残到被女鬼搞得五迷三道。

  才这么想,就听到对方来了一句:“我当然只是觉得赌鬼又不务正业,可怜了老婆孩子。”

  “这算起来也是咱们剧组造的孽,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么照顾人家老婆孩子,我当然义不容辞。”

  “好在小豪听话,现在已经会叫爸爸了。”

  安导演差点没把自己脑浆当鼻涕给呛出来,头皮发麻的看着陆清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