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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木槿王妃第13节(1 / 2)





  苏木槿轻轻点头,随即用眼角余光示意茯苓同她一起前去,免得又口是心非。苏灵兮见茯苓跟了出来,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只好硬着头皮前往正厅。

  镇北侯苏呈怀一向家教甚严,又见今日苏元青如此出言不逊,便将他拽去正厅好一顿说教。好在谢珩及时赶到,好说歹说之下,苏元青算是免去了一顿家法。只是先前的事一起,苏呈怀已是七窍生烟,还没消气呢,苏灵兮眼巴巴地又凑了上前。

  苏灵兮原先惨白的脸色,又僵硬了几分。她知道苏木槿断然不会如此轻易放了自己,可世上也没有后悔药。若此事由晋王殿下出面处置,自己定吃不了什么好果子。还不如退而求其次,去爹爹面前认个错,再卖个惨,哭上几句,说不定爹爹心一软,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苏灵兮脊背生寒,将香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等候苏呈怀的发落。她的认罪,谢珩丝毫没有诧异之色,神情更是毫无波澜,苏灵兮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苏呈怀还要清楚上几分,总归还是家事,他也懒得多插手。

  此种情形之下,苏呈怀早已气得肝疼,眼见没有一个是省心的,也顾不得谢珩仍在上座,抡起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上地面。砰的一声脆响,杯子碎了一地,茶水四溅,扬起一丝灰尘。

  谢珩知晓他是脸皮薄之人,便也不愿意久留,起身走到苏呈怀的身旁,淡然一笑,轻声道,“今日之事,下不为例,”说罢,悄然无息地出了镇北侯府。

  这样突如其来,毫无防备,又是一惊,谢珩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慢悠悠道,“侯爷何须发这么大的火气,现如今事情也已经水落石出了,理应高兴才是。”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听谢珩这么说,苏呈怀这才回过神来,对着坐上的谢珩躬身一揖,面容羞愧道,“恕臣管教无方,让殿下见笑了。”

  见茯苓紧跟在自己后头,苏灵兮知道再也逃不掉了,于是默默地跪了下来,垂首道,“爹爹,女儿一时糊涂犯了错,故此前来请罪,还望爹爹宽空大量,饶了我吧……”

  她才说了几句,眼里已经是水汪汪的一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苏元青也因为方才被苏呈怀臭骂了一顿,心中是怨气满满,听她这么说,起先皱了眉头,怒道,“有话说话,哭什么哭。”

  前前后后,一共连着打了十余下门棍,苏灵兮疼得直冒汗,她已经哭不出声响,泪水沿着脸颊蜿蜒而下,凄惨极了。待苏呈怀又想抬手的时候,冯姨娘得了风声,从后院匆忙赶至,飞奔到他的面前,死死地护住苏灵兮,声泪俱下,“将军,灵兮还是个孩子,便是有再大的过错,您也不能下如此重的狠手啊!”

  “你让开!家门不幸,我苏呈怀愧对列祖列宗啊!”说罢,将木杖从冯姨娘的手中夺了回来,眼里噙满了泪水。

  冯姨娘从来都是苏呈怀的温柔乡里沉醉,哪里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怅然若失的同时,将苏灵兮紧紧抱在了怀里,“将军,你要打死灵兮,就先打死妾身吧!”

  “蠢妇,让开!”苏呈怀不为所谓,整个人气得浑身微微发颤,双眸之中更是布满了血丝。

  冯姨娘生得一副好容貌,虽上了年纪却也是风韵犹存,几颗盈盈粉泪滴落下来,竟又显出了几分妖娆的姿色,越发变得楚楚可怜。苏呈怀再瞎眼,被猪油蒙了心,他也知道孰轻孰重,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今日若不严加惩罚,他日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见冯姨娘死活不肯让开,苏呈怀也没心慈手软,照着她的后背就是砸了一棍子下去。苏灵兮见娘亲吃了这一木杖,急得直哭,“娘亲,您别管我了,就让爹爹打死我吧!”

  “傻孩子别怕,黄泉路上,有娘亲陪着你!”冯姨娘低低抽泣了一声,又伸手替苏灵兮摸去眼角的泪水。

  冯姨娘从未想过苏呈怀竟会如此狠心,对她们下这么重的狠手,好在赶来之前,多留了个心眼。

  只听见砰一声,木杖又结结实实地抡了过来,冯姨娘后背一僵,双腿发软,栽倒在地,一口鲜血从她的嘴里喷涌了出来,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苏呈怀见此情形,慌忙将木杖扔到一旁,上前扶起她,晃了晃发沉的身子,呼唤着她的小字,“兰儿,你没事吧?”

  “娘亲,您怎么样?”苏灵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她的身上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愣在一旁不知所措。

  “快去传大夫!”苏呈怀言毕,将冯姨娘横抱了起来,喃喃自语,“兰儿,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一旁的苏元青并没有上前相帮,他眼底看得一清二楚,虽然那木杖粗得吓人,可也不至于打了两下就伤成这样。分明就是冯姨娘又用了什么下三烂的手段,只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气得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大夫伸手搭脉,神色凝重,“侯爷,虽说这几棍子也伤不了人,只是夫人近来心神不宁,肝气郁结,才致旧疾复发。”

  听闻此言,苏呈怀倒吸一口凉气,眉心紧拧看着榻上之人,满是自责与愧疚。随即跟着大夫出了门,取了药,亲自煎熬,才觉得心头舒缓了一些。

  苏灵兮被方才那一幕吓得魂不守舍,只是呆坐在榻前,已经哭不出声响。听到苏呈怀的声音远去,冯姨娘这才从缓缓睁开了眼,“灵兮,没事了,不用怕。”

  “娘亲,您是人是鬼啊?”见母亲面色红润,坐直了身子,苏灵兮还没回过神来,脑海中全是父亲怒目圆睁的样子,连说话也是慢吞吞的,看来吓得不轻。

  她心中有了这样的盘算,又见此事实在是没有回转的余地,忙道,“不劳烦姐姐了,我这就去向爹爹认错请罪。”

  第20章 、使诈

  苏灵兮娇羞地低下头去,小声道,“娘亲,我自然是想嫁给晋王殿下的,做梦都想。”

  “那就好,”冯姨娘道,“只要裴世子还愿意相信你一次,咱们就有办法让那小蹄子再无翻身之日。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是晋王谢珩出面也无回天之力。那正妃之位迟早还不是你的?”

  听闻此言,苏灵兮既激动又胆怯,一颗心突突突跳得飞快,轻声道,“娘亲的意思是,让她和裴世子……”

  “娘亲!”苏灵兮心里的烦躁早已烧成了一团,闷闷不乐地唤了声。

  “你想不想当晋王妃?”冯姨娘问。终究还是不忍心女儿受半分委屈,当年没有点手段伎俩,哪能将苏呈怀收得服服贴贴,偏偏这个女儿愚笨,连自己的一半精髓都没有学到,简直就是天意弄人!

  想到这里,她连忙捂住了嘴巴,摇了摇头,一脸惊恐。

  “成败在此一举,倘若他日圣上赐婚圣旨真的进了镇北侯府,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冯姨娘说着从枕边拿出了一个白玉小瓷瓶,递给了苏灵兮,“此药是西域特有的合欢散,药效峻猛,中毒之人,若不能在一炷香的时辰内阴阳交合,那必定七窍流血,气绝身亡。该怎么做,不用娘亲教你了吧!”

  冯姨娘神态镇定自若,缓缓开口道,“香囊一事,你得罪了晋王谢珩和相国之子裴彧,两边都讨不到好处。可是你别忘了,这裴世子对那小蹄子可是分外用心,今日被晋王捷足先登,他定然咽不下这口气。你只需按娘亲说的去做,告诉那裴世子你有办法让他得偿所愿。”

  “娘亲,裴世子他还会信我吗?”苏灵兮一想起裴彧火冒三丈的样子,就一身冷汗,哪里再敢去找他?

  冯姨娘摇摇头,用手点了点苏灵兮的额头,一脸嫌弃道,“说你笨,你还真是木鱼脑子。我冯映兰聪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的女儿!”

  方才那阵子的恐惧阴影还没有完全散去,苏灵兮也顾不得背上的疼痛,扑进在母亲的怀里,“可是我刚刚看到您都流血了!”

  冯姨娘轻轻地拍了怕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道,“是娘亲的错,娘亲也是迫不得已的,原以为你爹爹无论如何也会留个情面,更舍不得打你。可没想到,他竟然翻脸不认人,好在娘亲多留了个心眼,赶来之前喝了几碗生猪血下去,这才能在紧要关头护住你啊!”

  今日这一幕,倒让冯姨娘真正明白,自己左右不过是方怜幽的替身罢了。

  可笑的是,她竟然爱他,爱了那么多年,情到浓处,浑不自知。

  “乖孩子,有娘亲在,谁也伤不了你。”冯姨娘说着落下两行清泪,骨子里的恨意越发深沉了。

  从前的往事历历在目,当年苏呈怀将她接回府里的时候,没少遭受下人的冷眼,好在她自己耐得住性子,卧薪尝胆,忍气吞声,眼看终于要熬出头了,偏偏又跑出了这样的拦路石。

  见到女儿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冯姨娘的心里也是心疼地不得了,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庞,“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娘亲没事,不要怕。”

  想到这里,她就像被人打碎了牙齿,血和眼泪一齐往肚子吞,愤恨不已。原本只想着视而不见,可连那一向温和的苏呈怀也欺负到自己女儿头上了,她还哪里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