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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1 / 2)





  孟长安沉吟了片刻方开口:“皇上,臣这里还有一件麻烦事,翰林学士王元上奏请皇上委派德才兼备的大臣负责修书事宜,秦翰既已免职,那就只剩张太傅最合适了,您看?”

  昭昌帝原本听见“麻烦事”三个字就烦躁地皱眉,但听到最后他却眼前一亮。对啊,让张太傅去修书,那么多书没个几年时间是修不完的,张太傅年纪大了,修个几年书就该让他致仕了。

  “长安,还是你懂得为朕分忧。”昭昌帝夸赞着孟长安,心里却有一丝莫名,他为何对秦翰的事如此上心?

  孟长安觑着昭昌帝的脸色,突然一撩衣摆跪在地上,把昭昌帝吓了一跳。

  “皇上,臣当不得皇上夸赞,因为臣在这件事上存了私心。”

  昭昌帝愣愣地问:“什么私心?”

  孟长安:“皇上,臣之所以屡次帮秦翰,是为了他的长女秦绵,因为秦绵就是臣的心仪之人。”

  他这么坦率,昭昌帝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他刚刚还在怀疑他是不是暗中和太子也有牵扯。

  昭昌帝笑了笑:“这算什么私心,你帮自己的未来岳丈也是人之常情嘛。”

  孟长安声音微动:“皇上的意思是?”

  昭昌帝:“朕答应过你,只要你说出心仪之人就为你赐婚。”说完便对御前总管张福道:“张福,你明日就去秦家传旨。”

  孟长安真诚地给昭昌帝行了个大礼:“臣,多谢皇上恩典。”

  从碧波园出来,孟长安没在宫里耽误时间,直接出宫上了马车直奔东厂。马车停在东厂门口,他没下去,让德喜去把秦翰带出来。

  秦翰上车时,脸上依然有些苍白,从刑部到东厂他已经被关了四个月有余,瘦得风一吹都打晃。孟长安斜睨了他一眼,毫无诚意地关切道:“秦大人回去可要好好补补,免得身子弱,耽误了本督和秦绵的婚事。”

  秦翰木着一张脸,知道他能安全离开东厂,就代表孟长安和女儿的婚事已成定局,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黯然低头什么都没说。

  两人一路沉默,马车到了秦宅门口,德喜把车帘掀开,对秦翰客气地道:“秦大人请吧。”

  不管心中如何煎熬,想到家人都在家等着他,秦翰还是激动得湿了眼眶,没用德喜搀扶便跳下车往秦宅大门口跑去。

  德喜问:“督主,您不去见见秦娘子吗?”

  孟长安自嘲一笑:“只怕她现在并不想见本督。”

  此时她应该很高兴,一家团聚,也可能正在抱着秦翰痛哭,诉说自己如何身不由己才会答应嫁给他……

  孟长安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失,神情幽冷,眼底的黯然藏不住。

  这时车帘再次被德喜掀开,孟长安冷声喝问:“怎么还不走?”他阴鸷的眼神看过去,却正对上秦绵有些不知所措的脸。

  她似乎吓到了,声音怯怯地道:“是我让德喜公公等一会儿的。”

  “督主,你生气了吗?”她眼睫轻颤,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忐忑。

  孟长安眼神中的阴鸷慢慢化开,只是声音依然有些僵硬:“你过来做什么?”

  秦绵扶着车壁爬上马车,动作一急,脚下不小心踩到了裙角,她惊呼一声向前扑去,孟长安呼吸一滞伸长手臂接住她,悬着一颗心呵斥她:“冒冒失失的,成什么样子。”

  秦绵借着他手臂的力量起身,对他展颜一笑,微微羞涩道:“下次不会了,我是来谢谢督主的。”

  她的手没移开,像是忘了一般还搭在孟长安手臂上,孟长安不动声色地扯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两人挨得极近,她也像没察觉似地不曾往外挪动半分。

  “你昨夜不是谢过了吗?”他嘴角恶意地一挑,自我折磨地想看她脸上难堪受辱的表情。

  然而秦绵只是微微红了脸,小声说:“那个不算。”

  她态度越反常,孟长安心里越冷,他不怕秦绵不爱他,但他怕她装样子骗他。

  “你先回去吧,本督还有事。”他声音冷凝而低沉,秦绵微微一愣,问道:“督主有不开心的事吗?”

  孟长安看着她莹白如玉的俏脸没说话,秦绵忽然从腰间翻出一个小荷包,纤长白嫩的手指从里面捏出了一颗糖,喂到他嘴边。

  孟长安看着那送到唇边的手指,想也没想就将那糖连同她的手指一起含入口中。

  糖在他口中融化,甜意无孔不入地袭来。

  他看见面前的小女子笑弯了眉眼,眼含期待地问他:“督主,甜吗?”

  他舌尖一扫将她手指上染上的糖霜舔干净,半响才松开她的手指,幽幽回答:“甜。”

  第55章

  秦绵微微低下头, 他盯着她说甜,不知是在说糖还是在说她。孟长安将她的反应当做厌恶, 牵了牵唇角, 却没笑出来。他从袖中掏出帕子, 将她的手指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做完这些,他语气不耐:“行了,嫌脏就回去自己洗。”

  帕子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那只柔弱白嫩的小手折磨着他的神经,他把头别开,望向一边。

  秦绵好不容易克制住内心的羞窘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孟长安生气的样子,他还说她嫌弃他脏, 这个人的脾气真的好难琢磨。

  她伸手牵着他的衣角晃了晃,柔声道:“督主,你别不开心了,我把我的糖都给你好不好?”

  她像哄孩子似的,眼底粲然地笑着,孟长安回过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双染着温暖笑意的眸子,他深深地凝着她, 险些看得痴了。

  他向来是不吃糖的, 但如今竟鬼使神差地觉得刚才的糖真是甜, 可那甜依然不及她, 不及他昨夜深深尝过的娇软甜蜜。

  “拿来。”他把手伸给她, 秦绵嘴角弯弯把手里的小荷包放在上头。

  孟长安看着手里的糖不说话, 秦绵有几次将脸瞥向窗外, 父亲回家了,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话呢,可是孟长安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她也不能这时候丢下他离开。

  孟长安看穿了她的心事,掂了掂手里的小荷包,笑着道:“回去吧,希望你明日还能这样安然地待在本督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