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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1 / 2)





  阿秀又让玉兰去外面打听打听可有什么议论。

  玉兰去外园绕了一圈,半个时辰后回来了。

  确实有不少人在议论三个孩子的比试,游园的夫人太太、做事的宫女太监,玉兰各处都探听了些,这些人要么议论魏明珠私生子的身份,要么议论护国公府、户部尚书府出了两个不成器的孙子,合起来都没有比过一个私生子。

  虽然也有人议论七宝弓、八音盒的贵重,但都是嘲笑潘二郎、郭六郎败家,并没有人认为那两家去派人去魏家这边讨要东西。真去讨要了,更丢人,堂堂潘皇后、丽妃的娘家敢赌却输不起,小气。

  阿秀明白了,大户人家重面子,出了这事,潘、郭两家长辈就是心疼东西也不能来讨,魏澜若是好意将东西送还回去,只会被那两家视为登门打脸。

  “就看护国公、郭尚书心胸如何了。”阿秀轻声道。

  如果护国公、郭尚书心胸宽广,便知道这事只是小孩子间玩闹,与大人无关。若护国公、国尚书心胸狭隘,将脸面受损的帐算在魏澜头上,二人恐怕会在官场上针对魏澜。

  阿秀问玉兰:“你可了解护国公、郭尚书的为人?”

  玉兰回忆一番,先说起了护国公潘龙:“历代护国公忠君护国没的说,每逢大仗,潘家军一出,敌军立即闻风丧胆。潘国公嘛,他性情刚正不阿,百姓遇到冤屈投诉无门,便去找潘国公,潘国公都会帮一帮。潘国公教子严格,儿子必须像他一样忠君爱民,女儿必须贤良淑德。不过这几年潘国公一直驻守边疆,潘家的孙儿们都不是他亲自管教的。”

  所以出了个潘二郎。

  阿秀点点头,这样看来,护国公潘龙、世子应该不会找魏澜的麻烦。

  玉兰再说户部尚书郭焘:“郭尚书六十多岁了,为人精明狡猾,还特别抠门。他掌管户部,抠门到地方请求朝廷下发赏银或赈灾银子,必须将明细列的清清楚楚,郭尚书让人查探过对上账目了,才会发银子,贪官们都恨他。但郭尚书抠的是别人,郭家上下的吃穿用度在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您看他孙子那么多,郭六郎一个普普通通的生辰都能得到七星弓那样的礼物,就知道郭家多有钱了,贪官们都说他拿国库的银子中饱私囊。”

  阿秀:“那他到底有没有中饱私囊?”

  玉兰摇摇头,道:“奴婢哪知道呢,不过看皇上用了他这么多年,应该是没有吧。”

  或许有,但郭尚书帮国库省下的银子更多,所以皇上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了。

  听完玉兰的分析,阿秀觉得郭尚书更有可能针对魏澜,抠外人不抠自己,郭尚书肯定舍不得自家的宝贝落到外人手中。

  下午阿秀又去泡池子了。

  身上被魏澜种了好多小梅花,阿秀让海棠退下后她才脱了衣裳进了池子。池面上洒满了花瓣,阿秀舒舒服服地游来游去,偶尔视线扫过昨日魏澜按着她胡来的地方,阿秀面红腮热,不禁幻想,当年杨贵妃就是这样承受的玄宗恩泽吗?

  泡了三刻钟,阿秀披着巾子上岸。

  石室里的用具都换过了,阿秀坐在床上,认认真真地将梨落送她的瑶台月华涂抹全身,梨落说,这东西用了可令肌肤娇嫩细滑,水珠掉在身上立即像落在莲叶上似的滚落下去,别说男人,自己摸着都爱不释手。

  瑶台月华装在粉彩瓷瓶中,洁白如雪,有股清幽的花香,阿秀喜欢这味道,仔细抹了一遍,瓷瓶中就少了一成。阿秀有些不舍,但梨落说这都是她自己用花瓣等便宜药材做的,冬夏都有,只要她活着就用不完,叫她不用担心。

  就凭这个,阿秀都希望梨落快点给魏澜生个儿子或女儿,梨落在风波堂站稳了,长长久久地住下去,她才有好东西用啊。

  大户人家都讲究三妻四妾,阿秀只想魏澜对她好,让她生儿子当个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从未想过要独占魏澜的宠爱,梅雪四美都挺好相处的,阿秀觉得自己命真不错,遇到的通房都没有野心与坏心眼。

  除了瑶台月华,桌子上还摆着一瓶药,这是魏澜昨晚给他的,但梨落以前就送过阿秀,说是每次同房后抹点这药,既能缓解不适,又能保持——男人的宠爱长久不衰。

  阿秀昨晚用了一次,衰不衰的要看长效,但不适确实缓解了。

  梨落真是好!

  一边感慨着,阿秀一边盖上被子,红着面儿自己抹了一遍。

  全部忙完,阿秀浑身热乎乎的,穿好衣裙回房了。

  傍晚魏澜回来了。

  魏明珠等了他一日,魏澜没来得及去后院,就被小男孩拦住了,炫耀他今日的战绩。

  “哼,郭六还想拉我下水,就他那点本事,我一脚就将他踹出去了。”

  魏明珠赢了,水中的那点小事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魏澜却听出了其中的风险,郭六郎年纪小应该没有多么歹毒的心思,只是不想让明珠赢,但那是在水里,一旦溺水,不是闹着玩的。

  “我教你习武,不是为了让你与人逞强斗胜。”魏澜目光寒冷地道。

  魏明珠没有得到父亲的夸赞,反而被瞪了,小男孩心一紧,辩解道:“是他们先挑衅我的。”

  魏澜冷笑:“那是不是他们挑拨你去杀人放火,你也去?”

  魏明珠咬唇,低下了头。

  魏澜命寒生去拿戒尺。

  自从有了少爷,这些东西寒生都是备着的,很快就捧了一把戒尺过来。

  “伸手。”魏澜训斥道。

  魏明珠乖乖地伸出左手,手心朝上。

  “别人伤你辱你,你可以捍卫自己,为面子逞强斗胜,那是纨绔所为。”

  魏澜毫不留情地打了魏明珠十戒尺。

  “记住了吗?”

  魏明珠手心都红了,手疼,心里也疼。

  “记住了。”五岁的小男孩,眼中滚起了泪珠,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魏澜将戒尺交给寒生,命人去请夫人过来用饭。

  魏明珠这才飞快地抹了一把眼睛。

  阿秀过来的时候,父子俩一个坐着悠闲喝茶,一个抿着小嘴站着,眼圈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