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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1 / 2)





  第73章 疯子的爱

  夜幕渐渐降临。

  女王结束了圣灵节的赈济后, 婉谢了其他贵族的款待邀请——毕竟明天女王与她的巡回宫廷就要离开玫瑰海峡了,今天晚上内务总管以及其他官员们必须整理好行李。

  与王室出行的光辉相对应的是背后准备工作的繁重,天色渐渐暗淡的时候, 女王的临时行宫尚且处于一片嘈杂之中。数百辆马车被收拾好马鞍, 衣物、珠宝、王室财产以及公文卷宗等被按照顺序装进红木箱子中, 一件件提前放到马车上, 并由王室侍卫队进行看管。

  女王无意给自己的臣子们增加工作, 在今天晚上也只好早早地停歇对公务的处理, 好让凯丽夫人能够与书记官们一起提前整理好文书。

  “但愿您能天天如此。”

  凯丽夫人一边将女王亲手收起的文件放进带有盾形纹章的箱子里,一边带着几分嗔怪地说道。

  “以后您要是能够每天都这么早休息, 我就真要谢天谢地了!”

  阿黛尔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被她可亲可敬的侍女长请出了繁忙的书房。

  书记官们看到凯丽夫人如此大胆地将女王“赶出”书房,还会觉得胆战心惊。不过对于女王来说, 这倒是一种令人怀念的待遇了, 以前她还是个被放逐的公主时, 凯丽夫人也总是这样撵着她赶紧去睡觉。

  不过,虽然她清楚,凯丽夫人很想她现在就去睡个好觉……但是, 现在的时间未免也太早了些。

  天色才刚黯淡下来不久,离九点就寝的钟声响起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

  阿黛尔独自漫步在走廊上, 一边思考着过后要处理的事情,一边不知道该拿这罕见的空闲时间做点什么。

  沉思之间,金黄色的烟花冲上天空,然后在漆黑的夜幕上绽放成一朵黄金玫瑰。女王仰起头看去,只见流火分散着向下坠落,但很快地就有第二朵第三朵烟火涌上了天空,除了金黄色的, 还有火红色的,天空被烟火淹没。

  这场烟火表演是今日玫瑰海峡送给他们女王的最后一件礼物。

  阿黛尔算是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返回行宫时,市长他们的神色有些古怪。

  想来他们原本准备了一场美丽的烟火,想要在晚上献给她。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女王竟然在平民区穿行了一整天,等到结束时,他们觉得她过于疲惫,就不好再说出口了。

  一时间,阿黛尔竟然不知道该对此说些什么。

  多么傻又多么可爱的一群人啊。

  女王哭笑不得,干脆穿过走廊,提起裙摆,踏上行宫中通往塔楼的回廊,去好好欣赏这份没有说出口的礼物。

  回廊长达九十多罗尺,栏杆被漆成红色与黄色,上面刻有精美的莨叶和漩涡纹。回廊连接王室专属的顶层石造露台,在那里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也能眺望到整座城市。那里是一个观赏烟火的绝佳地点。当女王登上石造露台的时候,恰值数十朵烟花腾空而起,天空被流离的色彩填满。

  倚着石栏,看着火树银花,阿黛尔张开手,轻轻地拢住了一缕风。

  古老的城市正对着她说悄悄话。

  等到最后一朵金玫瑰落下,天空逐渐恢复深黑。女王拢住身上的披风,起身走下回廊。

  在最后一级台阶,女王要将手从扶梯上收回的时候,一只苍白冰冷的手忽然从旁侧阴影中伸出,握住了女王的手腕,随即很快地将她拉入黑暗。

  女王短暂地惊愕了一下,立刻反手要去抽出随身携带的银质转轮式燧发手枪。但手腕很快被对方紧紧地扣住了。

  “阿瑟?”

  她凭借直觉,在双眼被蒙住的瞬间喊出了一个名字。

  ……………………

  空置的宫室里燃起了烛火。

  金银色绣帷垂落到地上,搁置在桌上的烛台照亮了这片小小的区域。

  女王后背抵着窗棂,单手撑在窗台上,另一只手被对方握住。僭越者将她逼迫在自己的怀抱与窗台之间,他低头看她,金子般灿烂的头发垂落触碰到女王的耳朵。

  “您怎么猜出是我的?”

  阿瑟亲王吻她的额头,短促地问。

  他的动作情人般暧昧,透着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癫狂迷乱。癫狂和迷乱向来令人丑陋,令人厌恶,令人望而生畏,但放在阿瑟亲王身上却截然不同。

  烛火中的阿瑟亲王皮肤素白得像没有一点杂尘的雪,嘴唇殷红如血,与苍白的皮肤构成鲜明的对比。他的睫毛又长又浓密,半垂下来看人的时候,便透着股孩童般的天真和无助,教人心生怜爱。但睫毛之下的眼睛,蓝得像风暴前的海面。孩子般的天真与吸血鬼般的阴森在他身上交融,仿佛天使和魔鬼依附在同一个人身上。

  女王皱起眉,抬手要将他从身上推开。

  阿瑟亲王抓住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指与她的手指紧紧相扣。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呼吸急促得不像正常人,血液在血管里流动却没有办法带动他的体温。

  触碰到女王肌肤的时候的时候,每一个细胞都像被细微的闪电掠过,神经的末梢顿时升起无穷无尽的喜悦,那喜悦就像凡人亲吻圣灵踏过的角度。在他的艺术帝国里,他正在拥抱一个永恒的完美偶像。

  “我想独占您。”

  他舔咬着女王的耳垂,眼睛闪闪发光,已经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让奥尔西斯下地狱,让那些围着您的蛇与狼下地狱去吧。这个世界上难道不是唯我触及您的灵魂吗?”

  “既然唯你触及我的灵魂,那你就该知道我会允许什么会拒绝什么。”

  银发的女王偏过头,斜睨阿瑟亲王,烛火下她的眼尾像刀的末端般扫出,又薄又冷。

  “收起你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可不会成为一个疯子独有的藏品。”

  “您怎么会是藏品呢?”阿瑟亲王亲吻她天鹅般的脖颈,亲吻她精致的锁骨,他的吻凶狠而炙热,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一种吞噬,如干渴至极的人掠夺雨露,透出与对方一同坠入地狱的狂热,“我知道您会拒绝我,可那又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