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98许你心安一万一千字,答谢加更(1 / 2)

98许你心安一万一千字,答谢加更

那叆叇自然值钱。御赐之物,用料和工艺又是价值连城,如果掏出来当抵押,就算这求阙阁的老板再是个雅士,也一定是识货的。

兰芽攥着叆叇,立在门阶的灯火里,抬眸望向灯光人影她却又将叆叇推回了原处。

她不舍得磐。

手在腰间再一划拉,最终还是碰上那块玉雕腰牌。

兰芽一咬牙,攥着腰牌就去找要面见东家。

小二倒是为难“东家寻常不在店内,店内只有掌柜做主。”

兰芽想了想“也行吧。带我去见你们大掌柜。”

大掌柜是个和蔼白胖的男子,年逾不惑,看谁都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见了兰芽拱拱手“不知客官有何吩咐”

兰芽为难地将他带到一边,低声说“在下是包了顶楼的客人候”

不说包了顶楼还好,越说她才越郁闷。实则包下顶楼这事儿不是她吩咐的,她现在琢磨着应该是贾鲁干的。贾鲁也许不是故意刁难她,是想冲司夜染去;可是她也只能背这个黑锅,否则要是跟司夜染要银子的话,司夜染说不定当场就拂袖而去了。

大掌柜一听是顶楼的豪客,便更客气“客官请说。”

兰芽苦了脸“在下银两没带够。”

掌柜许是看多了白吃没钱的客人,更何况眼前这位可是包下了整个顶楼啊若是没钱,当晚可给店里损失多少掌柜面上便不见了笑容“对不住了客官,小店概不赊欠。倘若着实没钱,小店也只好报官处置”

虽可理解,然则可气。

兰芽索性收起歉意,抬起下颌朝掌柜冷冷一笑“掌柜且听在下一言倘若报官,后悔的只是掌柜你”

笑话他们报官去报谁定然是顺天府吧。可是他可知道,顺天府尹就在楼上坐着呢

兰芽掏出腰牌,搁进掌柜掌心,将他五指并拢,按住那腰牌“掌柜眼界开阔,定认得这块腰牌。别的,在下便不多说了。”

掌柜垂眸一看,登时吓得目瞪口呆。急忙作揖“不知是公公大驾光临,草民实在是该剜了眼珠子”

兰芽心下愈冷。不是记恨掌柜,是益发厌弃自己终究益发狐假虎威,为虎作伥。

便只冷淡一笑“嗯,那就剜了吧。”

说这句话时,亦是在描摹司夜染的情态,想象他寻常说出这般冷酷的话时,他心里究竟当是何种滋味。是当真毫无所动么还是,那些景况里,他只能用这样的情态说出这般的话

掌柜登时吓的满面苍白,扑通便跪倒在地,涕泪俱下“是草民有眼无珠,不识公公大驾可是市井营生,草民自当看顾好生意,这也是草民本分,并非故意不敬公公。还望公公明察。”

想这求阙阁也算京师著名酒楼,往来宾客不乏达官显贵,可是以她一个暂时还没有品秩的内监,不过凭着一块灵济宫的腰牌,就能将堂堂大掌柜吓成如此模样宦官之祸,恶莫大焉。

兰芽一叹“你起来吧。咱家不过笑谈,掌柜切莫当真。”

掌柜这才爬起来,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将腰牌交还兰芽,还哆哆嗦嗦赔笑“公公请去忙吧,稍后小店定奉上所有拿手酒菜”

兰芽心下更是黯然。如果说上回在绸缎庄是打秋风,这回几乎是明抢了。她遂推住掌柜的手“咱家不是这个意思。出示腰牌也不为赖账,只是想让掌柜知道咱家身份,以为凭证,来日凑够了银子,自当奉还。”

掌柜急忙摆手“不用了,不用”

兰芽叹息“掌柜,纵是面对内监,你总也不必如此,自当据理力争才是”

掌柜黯然摇头“不敢,不敢。”

楼梯上踏踏地响,一把冷漠的嗓音传了过来“兰公子,你还在磨蹭什么”

兰芽一惊,连忙回头去,只见司夜染和贾鲁已是一前一后走下楼梯来。司夜染依旧周身冷气,贾鲁则跟在他后头朝她看戏一般地笑。兰芽便顾不得那掌柜,急忙奔过来,低声问“二位大人,竟然谈完了”

“嗯~”司夜染傲慢抬头,目光向身后掠了一眼“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啰唣”

贾鲁愤愤咬了咬牙,抱拳告辞“兰公子,贾某先行一步。”说毕下楼,匆匆而去。

兰芽转身要追,“贾大哥,请留步,小弟还有一事相求”

借钱啊

手腕却被砰地捉住,她转头对上司夜染那双冰冷的眼“大人,有事”

司夜染眯眼盯住她“人家已走远了,你却还要巴巴追上去”

兰芽只好长叹一声“大人,小的是要借钱”

司夜染眉尖微颤,松开了手,转头去望那掌柜。

掌柜此时依旧面无人色,正在各种揣度自己接下来可能遭遇的悲惨下场。以为那位小个儿的公公已经够阴狠,却没想到紧接着下来的这位更吓

人,单单一个目光扫过来,他就浑身接连一串冷战

兰芽便拦在中间,挡着司夜染的目光。她当然知道,他那目光有多吓人。

“大人没事的,钱的事小的自己会想办法。大人先回去吧,时辰也不早了”

司夜染一声冷笑“你到哪里想办法八百两银子,差不多是当朝三品大员一年的俸银”

兰芽嘴硬“总之,小的一定想办法就是,定不会给灵济宫和大人丢脸”

司夜染冷眼一眯,突地问“叆叇呢”

兰芽心下一哆嗦,心说多亏刚刚没动那物件儿,否则现在该如何向他交待

便一笑,拍拍腰间“在这儿呢。”

却没想到,司夜染竟然冷不防出手,探手进她腰间摸索。摸到了,微微一停,才缓缓将手抽了回去。

前后过程不过眨眼之间,兰芽却惊得呼吸都停了。他的手虽然在她腰间只奔着兜囊去的,可是她却怎么都觉得整个身子都跟着火辣辣起来定然是她错了,他才没有故意在她腰间停留。没有。

司夜染目光终于和缓下来,却还是伸手推开兰芽,径直走到掌柜面前去。

隔着他颀长背影,兰芽只看见他仿佛伸手过去,冷冷道“此物,拿去。”

掌柜更是抖若筛糠“草民岂敢”

司夜染缓缓一哼“她不想欠你,你便拿去。我让你拿着,你若再不接,便是故意忤逆。”司夜染说罢缓缓抬眼扫了一眼楼中散座,淡淡冷笑“你座中,左边那个皂衫的,右边那个背担的,皆为朝廷通缉重犯单就这一项罪名,你这掌柜的脑袋便不必留着了”

掌柜吓得跪倒磕头,攥紧了司夜染给的物事,再不敢推辞,只求饶命。

两人出了求阙阁。

兰芽跟在半步之后,伸着脖子觑着司夜染的面色,“大人给了那掌柜什么让小人知道,小人日后也好归还。”

“哼~,算了。”

兰芽心下一想也是,八百两对于她来说是天大的数目,可是对于司夜染来说却也许只是九牛一毛他不光有寻常俸禄、皇家赏赐、百官孝敬,甚至皇家用来赚钱的皇店、皇庄也俱由他来打理,可以说皇家私用的钱都是经过他手赚进来的富可敌国什么的,只看他想不想。

兰芽再问“那,小的是否可以知晓,大人与贾府尹究竟都谈了什么以及,是否相谈甚欢”

这场会谈本是她撺掇的,她以为能居中协调,结果现在发现本来是核心人物的自己,遽然被边缘化了。这种被远隔山外的感觉,着实不好。

司夜染却依旧只是淡淡答“谈了该谈的,妥协了该

i style='lor4876ff'这是华丽的分割线i

友请提示推荐阅读

i style='lor4876ff'这是华丽的分割线i

妥协的,交易了该交易的。”

“啊”兰芽傻了“大人是故意不想让小的知道”

“嗯。”他在月光下偏首回来望她“不必你知晓。”

兰芽便当真急了,“大人,岂可这般”

此案既然是她经手,所有的来龙去脉她就要都知道才行啊

司夜染淡淡瞥她一眼“该让你知道的,我将来自会说与听;不该你知道的,你便自当缄口不问。”

兰芽咬住唇,心说你不告诉我,我他日去找贾鲁问个明白亦可。

司夜染却仿佛听见她心声,冷冷警告“不准你与那贾鲁过从甚密。若出宫见他,必得先报我知。”

兰芽心下呐喊螃蟹

两人回宫时的路,是司夜染在前,所以与兰芽带路的去时,路线不同。

这回竟然是擦着本司胡同的边儿过去的。

兰芽便不由得伸颈遥望。

司夜染冷冷瞥来“看什么教坊司”

兰芽闭了闭眼,急忙否认“大人误会了,小的是在看呃,看一间绸缎庄。”

司夜染挑眉“想做新衣也好,明日我叫针工局的人来给你量制。”

兰芽急忙摇头“不是。是我欠那绸缎庄的钱。”

借着宦官的身份狐假虎威,便是从那间绸缎庄开始的。今晚的她越发厌弃自己,便对那间绸缎庄的歉意更甚。

司夜染蹙了蹙眉,便抬步向本司胡同方向去。兰芽一惊,追上去问“大人,何为”

司夜染轻哼“今晚既已替你还了一笔债,倒不妨再多还另外一笔。”

兰芽一怔“大人”

司夜染轻哼“走吧”

到了夜禁的时辰,绸缎庄早关了门。兰芽不放心让司夜染出面,便将他藏在暗影里,她自己上去拍门。半晌里头才有声音不高兴地回应“谁呀都到了夜禁,不能开门了。有事明早再来。”

兰芽笑骂“快来开门再不开,咱家一把火烧了你的门板”

“咱家”乃是内监自称,街巷尽知。于是一声“咱家”,里面登时

砰砰传出动静来。少时门板便开,又是当日那伙计。借着烛光瞧见是兰芽,惊得哎哟一声“公公,这么晚了,有何吩咐”

兰芽叹口气“还你家掌柜的钱。咱家说过,银子是借的就是借的,定然会还。”

伙计急忙摇头“可不敢公公饶了小的,要是让掌柜知道小的收了公公的钱,那小的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兰芽心下酸楚,也不管,伸手过去扯过那伙计的手,便将掌心攥得登紧的物件儿放进了他掌心。

灯影摇黄,照清伙计掌心澄黄的金豆子,光华潋滟。

伙计吓得结巴了“不过二十两银子,何至于这些”

伙计当然不敢提是二百两,因为人家要借的只是二十两,是掌柜足足添了十倍孝敬的,人家要还自然也只敢收二十两罢了。何至于这么大一颗满金的豆子

兰芽盯着那颗黄橙橙的豆子,缓缓说“你拿着吧。我欠你们店里二百两,连本带息,总要多给些,我才心安。”

伙计还想推辞,兰芽则直接帮他将门板推严,转身就走。

暗影里,司夜染缓缓走出来,迎上来。

兰芽狠狠儿吸了吸鼻子“多谢大人,帮小的了此心愿。”

实则方才她跟伙计说的那番话,关于连本带利,关于心安,本是司夜染与她说的。

彼时,见司夜染竟然从耳边将那满金的豆子拽下来给她,她也是惊得绝不敢接。司夜染便那般与她说了,说这金豆子纵然再贵重,却也重不过心安。

她直到那一刻才看见,原来司夜染另外一边的金豆也早没了。由此便知,在求阙楼,司夜染亲手交给那大掌柜的是什么

如果以银子算,求阙楼八百两,绸缎庄二百两,她已统共欠了司夜染一千两;可是若以这两颗满金的豆子算,又哪里是一千两银子能还得起的贵重

司夜染静静望她泪眼,只冷冷转身“心安了,便回吧。”

他竟毫不停留,说走就走,兰芽急忙追上去,急急说“大人”

“嗯”他没停步,只微微回首。

兰芽用力深深吸了数口气,方说“谢谢你。”

灭门仇人,不共戴天,让她这般心甘情愿对他说一声谢,着实太难。

“嗯。”司夜染却仿佛毫不在意,淡然回应,径自前行。

兰芽悄然叹了口气,赶紧跟上。

静夜悄然,偌大京师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们二人。

相从相随。

不知是不是卸下了长久以来的愧疚,心防一松,抵抗力便跟着弱了,于是兰芽回了听兰轩便一头栽倒。头晕鼻塞,浑身滚烫。

双宝急得连忙端水盆来,想要帮她擦身降温,却被她一脚踹开,嘶吼着给撵了出去。

她忍着难受,爬起来自己抓了铜锁,将房门从内里给锁住。

生怕这一病倒,便会不自知地陷入昏迷,一旦双宝和三阳那两个孩子自作主张来照顾,便会泄露了身份。

锁结实了,她还额外搬过两张杌子来将门抵住,这才爬回床榻去,安心地昏睡了过去。

没事的,就算病了,可是她的心却痊愈了。

不再欠着身为衣冠走狗的债,不必再担心暗地里被绸缎庄和酒楼的掌柜骂。

爹,娘,孩儿好想念你们

还有,慕容,我知你现在记恨大明可是拜托,那策动嗜血虫阴谋的主犯,千万不要是你。拜托

兰芽折腾了一通,终于安静下来,双宝和三阳躲在门口瞧着,心却反倒更提了起来。

三阳问“宝公公,公子他,他不会是晕倒了吧”

双宝眉心也攒出一颗大疙瘩,“可是公子不让咱们进门儿,这可怎么好”

三阳已是带了哭腔“不然去禀告大人吧否则要是公子出了三长两短,大人还不得剥了你我的皮”

双宝不敢怠慢,赶紧往门口奔。却刚到门口就撞见初礼。初礼一甩廛尾“双宝,三阳,你们两个今晚另有差事,跟我走吧。”

双宝登时便急了“礼公公容禀,我们公子病了,我等必得守着公子”

初礼面无表情打量一眼“你们留在轩内,公子若有三长两短便是你们两个的罪过;如果跟了我走,即便公子真的出了状况,也不必追究你等责任。还不快走”

双宝扑通跪倒,眼泪一对一双滑下“公子素日待我等不薄,就算追责,我等也不能离开公子”

初礼无奈抬头望了望天,又转头四下打量一番,忽地抬步转到双宝身后,抬脚就踹了双宝p股一记“少废话让你们走,就别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