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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2 / 2)


  宣帝原想斥责几句,却在看到沈星阑面色发白,眼中净是担忧之色,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朕都听说了,所幸那爆竹虽然有异,却没有因此耽误吉时,就是不知太子妃伤得如何。

  苏玉见到沈星阑脸色异常凝重,这才惊觉自己方才错怪了太子,也跟着询问∶殿下,太子妃究竟伤得如何?

  沈星阑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朝宣帝供手,满脸自责∶太子妃回来之后就一直囔着头疼,儿臣实在害怕极了,才会姗姗来迟,儿臣不孝,让父皇久候多时,请父皇降罪。

  宣帝听见太子妃有异,眉头重重皱了起来∶怎么回事?朕听说方才太子已经带着她去过一趟太医院了不是。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除夕,太医院只余几个刚进太医院不久的小太医。

  太子话虽说得含蓄,宣帝却是马上听出话中之意。苏泽点头附和∶对,对,方才太医院的陈院判还有章太医那些老太医,都在保和殿。

  宣帝立刻让人去将陈院判请过来。

  陈院判原本已经喝得有些醉,一听见皇上召他到东宫为太子妃诊脉,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但担心自已不胜酒力,可能误诊,便又将跟在身边的岑景煊带了过去。

  众人来到寝殿间,苏泽一见到女儿神色痛苦的抱着头,躺在榻上辗转低吟,说头好疼,心里也跟着揪了起来。陈院判搭了一会儿脉,眼里闪过一抹不确定的疑惑。回皇上,臣可能醉了,请准许岑太医为太子妃诊脉。宣帝见陈院判面色有些奇怪,额首应允∶岑太医,还不快上前为太子妃诊脉。

  岑景煊上前之后,宣帝问陈院判∶怎么回事?陈院判迟疑片刻,道∶太子妃的脉像有点奇怪,尺位沉取有力,脉象滑数,像是喜脉,又像悲脉。

  作者有话要说∶ 沈星阑∶??? 陈院判果然醉了!苏长乐∶喜脉?我要有宝宝了吗?(*^7^)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蒲地蓝8瓶;桐生战免的满瓶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性子执拗,主意一定,佛菩萨也劝她不转。引用自《京本通俗小说. 拗相公》

  第46章

  宣帝闻言微微一愣。

  不止宣帝,就连苏家父子听见陈院判的话,眸底都闪过一抹困惑。

  陈院判,这、这何为悲脉?苏泽一脸茫然老夫从来就只听过喜脉,从没听过悲脉一说,你赶紧说清楚,太子妃究竟如何,到底是喜脉,还是悲脉!

  这悲脉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脉象,苏泽一颗心瞬间都提了起来。众人不约而同看向陈院判。

  陈院判酒喝得太多,整张脸红通通的,在宣帝面前虽然极力保持清醒,却依旧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打完酒嗝之后,陈院判方又摸了摸下巴,继续道∶太子妃的尺位沉取有力,脉象滑数,流利不涩滞,像是喜脉,然而此喜脉极不稳定,似有若无、断断续续。太子妃三部脉的脉浮则大为散乱,元气离散,脉涩气沉,元气大亏,此为悲脉。

  悲则心系急,肺布叶举,上焦不通,易感外邪,称之为悲脉。唯有长期思虑过度,悲伤过激,胸中有郁结之气之人,才会有此脉象,此为心病,无药可治。

  这样的病症并不常见,老臣如今刚过天命之年,也只见过一、

  宣帝越听面色越发古怪,苏泽则是阴沉着脸,怒斥一声∶陈院判果然醉得不轻!太子妃自幼开朗,从未受过任何委屈,嫁进东宫之后更是日日笑颜常开,何来长期思虑过度,悲伤过激!

  苏泽甚至想冲上去痛揍陈院判一顿,居然敢当着皇帝的面,说他女儿得了心病,无药可医!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的庸医!

  要是皇帝信以为真,那该如何是好。

  苏泽越想越气,面色难看不已。

  陈院判无奈一笑,连忙拱手摇头∶丞相太人莫惶恐,老夫就是担心自己醉了,判断得不准,才会将岑太医也带了过来,若是丞相大人仍不放心,可请千金一科的圣手何御医过来确诊。

  苏泽嫌弃的警了陈院判一眼,假笑道∶醉了就乖乖闭嘴,莫要在圣上面前胡言乱语!

  沈星阑面无波澜,心中却是格外的沉重,仿佛有重锤在敲击一般,一顿一顿的痛。

  陈院判这些话他前世都听过,当时陈院判说得比现在还更让人害怕。

  苏玉看向妹妹,此时妹妹已经不再抱着头喊疼,似是又昏了过

  宣帝顺着苏玉的目光望去,沉声问道;∶岑太医诊断得如何?岑景煊来到宣帝面前,拱手道∶微臣医术尚不够精深,并无诊出悲脉,但太子妃的脉象的确就如陈院判所言,像是喜脉。宣帝一听见太子妃可能有喜,不由得龙心大悦,朗笑几声,摆手吩咐道∶好好好,太好了,来人,立刻宣何御医过来为太子妃诊脉!

  至于悲脉,这陈院判一看的确是醉得不轻,苏长乐又如苏泽所言,平时乐观开朗得很,肯定是陈院判不胜酒力,才会诊错了脉。宣帝可说一点也没往心上放,只想着,他最疼爱的太子,怕是再不久就要当爹了!

  沈星阑听见岑景煊的话,面色微微一变,看着岑景煊的眼神,亦跟着森冷许多。

  岑景煊感受到太子殿下杀气,瞬间冷汗涔。

  周围人太多,沈星阐就只有抬眸看向岑景煊的那一刹那,流露出一丝情绪,再转眼,俊美的脸庞已浮现惊讶与喜悦。惊喜来得太突然,软榻上的苏长乐听见陈院判及岑景煊的话,险些要绷不住昏迷的假象,点差整个人从榻上弹跳起来。

  她就说吧,癸水迟迟未至,肯定是有孕了!她好开心啊!吟乌鸡好想笑,怎么办。

  苏长乐忍不住在心底尖叫出声,盖在锦被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心中盈满了巨大的幸福与难以言喻的欢喜。

  太好了,这一次她一定会护好他们的孩子,不再重蹈覆辙前世之错。

  苏长乐可说既快乐又痛苦,她好想跳起来抱着沈星阑快乐的大笑,跟他一块分享喜悦,可惜她现在在装病,就连想自己偷笑都不能。

  沈星阑似是心有所感,快步来到相旁坐下,大手探到锦被之中,轻轻握住她盖在锦被下的小手。

  苏长乐抿直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两人十指相扣,沈星阑虽然有些担心苏长乐这么小就怀了孩子,但他知道苏长乐一直想要孩子,心中的喜悦到底多于担心。

  那么,为何太子妃一直喊着头疼?就在苏长乐沉浸在喜悦之中,沈星阑却是没忘记她交待的事。

  苏长乐面上装睡,小手却用力的握了握沈星阑的大手。要不是沈星阑提醒,她差点要忘了正事。

  苏长乐心里的小人甜滋滋的笑着,心想,她的夫君君真棒,知道自己要当爹,却没跟她一样开心傻了。

  她在心里傻笑了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唔,不对,她刚刚怎么会不自觉地喊沈星闹夫君君!苏长乐脸颊泛着浅浅的红,两只耳朵却已经羞耻得通红一片,幸好她的耳朵被长发给掩住,旁人完全看不出她的异样。岑景煊没忘记太子那-闪而逝的怒意,听见太子问话,紧张的咽了口湮沫,道∶太子妃头上并无任何明显外伤,亦不见太子妃恶心呕逆,应当无大碍。

  苏玉见妹妹眼皮微动,脸也红了起来,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就在他想上前瞧得更清楚时,原本双眼紧闭的苏长乐,却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