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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为臣(重生)第27节(1 / 2)





  “不好确定。”若说军刀和柴刀砍出来的树枝断口有什么差别的话……恐怕还真没什么差别。因此云霁也不好判断。

  “那殷将军他们是走的这条道,然后失踪了吗?”军长又问。

  按理说从东边入陇南,连接陇中山道的道路只此一条。若不是走这条路失踪了的话,恐怕就是根本没有进来。

  “先行一段再说。”

  陇中山道是一条沿河边山崖而修的小径,宽阔之处依山崖断面而起,可容两匹马并排通过,但狭窄之处仅容一人通行。

  山崖无断面的地方,有一条年久失修的栈道。栈道斑驳之处连木板都腐朽了,只有几根固定木板的绳子悬在山崖之间,看着好不惊险。

  云霁下马走上栈道最为失修的地方,脚下只能踩着腐烂了的只剩半截了的木板,几乎只能靠手攀着绳子或攀着山壁凸出的地方,踉跄前行。风吹过来的时候,绳子便晃了起来,连带着手抓的绳子也在摇摆,上下同一频率,连站都站不稳,更别提通行了。

  好不容易通过了那段栈道,云霁已经是满身大汗,而身边随行的士兵也都是大汗淋漓,觉得有惊无险。

  “这个栈道破烂成这样,殷将军他们五百人,恐怕不好通行吧。”军长擦了把汗。

  的确,一人通过都要一刻钟的时间,五百人的话恐怕要通行五天。如果殷辰他们稍微动动脑子的话,就应该先花两天时间修好了栈道,再走过来。但既然这个栈道没有被修好,所以殷辰一行,应该不是从这里通过的了。

  线索至此彻底断了。

  无法判断殷辰是否进山,如果他们进山了的话,也无法获知他们走了哪条路。

  “找当地人问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入桦国的道路吧。”云霁只得带人暂时出了陇南山中,在山脚下的广桦镇歇一晚上。

  ——

  夜半时分,云霁轻轻吹响哨子,召唤了朱雀。

  “陈将军那边什么动静?”云霁问。

  “似乎是在查奸细。”朱雀报告。

  他之前跟陈博涉说过有内奸一事,看来陈博涉是放在了心上。这次能派他出来,恐怕多少是不想让他被列入盘查之列。

  “查出来了吗?”

  “似乎还没有。”

  可能是得花点功夫,因为上次指派殷辰带队入山,可是在朝上之上说的。满朝的文武大臣都听进了耳朵里,要从这么多的人里面找出那个奸细,确实需要花点时间。

  “那关于殷将军的下落,可有消息?”

  朱雀犹疑了一下,不知当讲不当讲,“没有殷将军的消息,倒听了一首民间的打油诗,是说陇南这边的地形的。”

  “什么打油诗?”

  “陇南山中九千九,妖魔鬼怪遍地走。层峦叠嶂近却无,藤缠树绕无似有。朝南晚北不相对,横东竖西不同轴。”

  云霁听着这个打油诗,倒是觉得有点意思。基本将陇南山中的地形描述得有点变幻莫测。

  “层峦叠嶂近却无,藤缠树绕无似有”,是说本来有路的地方突然中断,而本来看似没路的地方突然又有路了吗?云霁回想起下午走栈道时的惊险,虽然名义上陇中山道的一截,但实际上基本不能通行了。

  “朝南晚北不相对”,这是什么意思?云霁有些疑惑。

  “大概是说早上看到的路和晚上不是一条路。”朱雀回答,“但不知道这首诗是谁作的,所以当地人也只能说个大概。他们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进过山,只是哼着这首诗,吓唬小孩子不要去山中玩耍。”

  “那么横东竖西不同轴呢?”云霁问。

  “东面的野径是东西走向的一条横着的道路,而西边的陇中山道,是南北走向的一条竖着的道路。”朱雀道。

  “仅此而已吗?”云霁有些疑惑,如果只是形容道路方向的,跟前面那些诗句又有些不搭。

  “那么最开头的一句,陇南山中九千九,妖魔鬼怪遍地走是什么意思?”

  朱雀摇摇头,表示不知,“大概是……押韵?我问过很多村民,无一人能准确说出诗句的含义,只是听着顺口,便跟着这么唱了起来。”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云霁开始以为殷将军一行是中了埋伏,以至于全军覆没。现在看来,也有可能是在山中迷路了?

  “你知道有没有什么人是特别熟悉山中道路的?”云霁道:“明天我们先去找几个当地人引路,后天再上山。”

  朱雀说了几个人,云霁一一记下,其中一人是个弯腰驼背的白胡子老头,人称“王伯”,号称在陇南山下住了几辈子,对山中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

  云霁请他一同上山,但他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所以便让他的儿子跟着云霁上山。对于那首盛传的打油诗,和诗中描述的山路之奇诡,王伯嗤笑了一声。

  “陇中的道路哪有那么邪乎?”王伯道:“那首诗近几年才流传开来,肯定是有人不想让我们进山,才造出这么个说法,吓唬小孩子。陇南山中就两条相接的道路,东边一个横道在富南国境内,西边一个竖道进入桦国。横道是脚踩出来的道,竖道就是陇中山道,修了栈道,只是栈道现在坏了。”

  云霁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词,“栈道现在坏了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栈道原本是好的,不是那种连木板都腐烂的样子?”

  王伯摇摇头,“我好多年都没上山了,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以前栈道都有人在修,近年听说是没有了。我看这山中,多少是有点变化了。”

  云霁还想再问几句,但王伯推说年纪老迈,身体不好,要吃药睡觉了,于是让他儿子将一行人送走了。

  王伯的儿子送他们走到门口,小声说了句,“爹似乎有心事,自从听那句打油诗传开之后,他便不愿意再上山了。”

  “为什么?”云霁问。

  儿子摇摇头,“爹没同我们说。”

  云霁只得跟儿子约定了个时间,准备明日清晨一同上山。

  “最后一个问题,”云霁问:“最近可有除了我们之外的外地人,问关于上山的事宜,来请教你父亲?”

  儿子回忆了一下,“有几拨人,你说的是哪一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