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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2)





  以下是今天刚开的新坑,

  第63章番外

  2016年9月,卜晴在新学年学生注册当天,接到了彭小佳的电话,临时跟院里请了一周假。

  彭小佳自她婚礼第二天便悄然离开宁城,到如今两人已有三年未见。俞知远去了坦桑尼亚,大概要教师节前后才能回到国内。晚上她给儿子俞怀谦讲完故事,哄着他睡了之后,一个人躲去书房和丈夫视频。

  此次分别差不多已有三个月,所以两人的谈话内容非常甜蜜。可惜缱捲的气氛只维持不到半个小时,小豆丁俞怀谦窃笑着突然出现在镜头中。

  “爸爸,我明天要上学了。”已经两岁9个月的他,伸出肉呼呼的小手爬进卜晴怀里,对着镜头得意的笑:“试课的时候,全班就我没有哭。”

  俞知远盯着镜头里朝思暮想的小人儿,大方夸赞道:“宝贝你太棒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小家伙撒娇的往卜晴怀里靠了靠:“爸爸,我想你了。”

  俞知远见卜晴撇嘴,立即好笑的答:“快了,我很快就回去。”

  “好吧。”小家伙说着,伸手就把屏幕合了下来:“妈妈,我想睡觉了。”

  卜晴无语,她还有好多话要说的,这下想说也没得说了。正懊恼,俞知远的短信发了过来,甜蜜的内容里带着只有两个人能懂的暗示。

  隔天一早,卜晴和公公嘱咐了一下入学需要带的东西,让新聘的司机小陈送自己去机场。

  彭小佳离开宁城后没有回景州,而是去了附近的c市,所以这些年杜御书一直没能找到她。离开的头两年,她连个电话也没有,直到今年初才主动联系自己,但是要求和杜御书保密。

  卜晴得知她自己带着儿子独自生活,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告诉杜御书。转念又觉得彭小佳会做出这个残忍的决定,定是被伤透了心,遂一直封口。

  黑色的路虎,迎着冉冉升起的太阳,朝着机场的方向急速行驶。晨风从车窗缝隙里灌进来,带来丝丝凉意,不断向后倒退的熟悉街景,令她不由的怔神。

  三年的时间不太长,却也不太短。曾经那么相爱的人,在双方都没有过错的情况下,说分开就分开,来自杜家的压力可想而知……

  宁城区直属机关保育院北门,俞怀谦费力地拖着爸爸买的拉杆书包,站在门外磨磨蹭蹭的裹足不前。开学第一天,妈妈答应送他上学却说话不算话。

  虽然有一大堆的人来送,可是没人哄他,没人背他,所以他非常不开心还很委屈。

  小家伙长时间的磨蹭,很快引起俞老先生不满。他拿起拐杖往地上使劲戳了三下,教训到:“男子汉大丈夫,上个学还推三阻四的,你爸爸小时候可不这样。”

  本来就很委屈的俞怀谦,“哇”的一声就哭了,小小的身子扑到张秘书怀里,抽抽噎噎的问:“爸爸什么样?”

  张秘书看一眼俞老先生,又看看分明心疼却绷着脸不说话的俞瑞海,还有坐在轮椅上,想说话又不敢卜老太太,弯腰将小家伙抱起来,安慰道:“你爸爸小时候都是自己来幼儿园的。”

  话才说完,谁知俞怀谦哭得更加大声:“我不要做爸爸……”

  大家面面相觑,尔后动作一致的别过脸,谁都不去哄。

  张秘书无奈,只好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拖着拉杆书包,将他送进小二班的教室。老师一看他们家这么大阵仗送来,当下就忍不住笑开了,接过书包将他牵进教室。

  开学之前有过一周的试课,俞怀谦和小伙伴在一起已经很熟悉,所以很快就忘记了不开心。到了午饭时间,他第一个吃完,还得到了一朵小红花的奖励。

  可是到了午休时间,他忽然就害怕了,还在教室排队就哭嚎起来。他一哭,别的小伙伴也跟着嚎,声音响彻整个保育院。三位老师无奈,只好由其中一个把他单独带走,剩下的安抚其他的小朋友。

  被带走的俞怀谦,只要一哭就停不下来,嘴里话还很多。从教室到教职工家属楼,一路都听着他在喊:“我要回家!我爷爷很爱我!”

  负责哄他的田老师扶额,柔声劝道:“老师也很爱你啊。”

  “我要回家!我太爷爷很爱我。”俞怀谦继续嚎,还把家里爱他的人全数遍了,就是没停。从11点40分到中午1点40分,他呆在田老师家里的沙发上,一直又哭又喊。

  田老师让他吵得头疼莫名,家里人也没法午睡,于是把他的照片拍下来发给了卜晴。

  卜晴的电话很快打过来,俞怀谦一听妈妈的声音,顿时止住哭声乖乖的自己拿纸巾擦眼泪。田老师结束通话,温柔问他要不要去睡觉。

  俞怀谦警惕的望着田老师,以及对面沙发上的另外两位大人,犹豫着说:“睡沙发就好。”

  田老师瞬间又头疼起来:“田老师是你妈妈的好朋友,你可以去我家的客房睡。”

  俞怀谦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田老师看了片刻,嘴里发出小小的坚持:“不可以随便睡。”

  田老师再次扶额,调好空调的温度,又去房里给他拿了枕头和薄被过来,安顿他睡下。

  这头卜晴算好时间,客气的给同事发了条道谢信息过去,尔后无奈的望着病床上的睡着小身影,和一旁面露疲惫的彭小佳。等着同事的短信回过来,她看完下意识的叹了口气:“孩子伤成这样,你还坚持不告诉杜御书?”

  彭小佳拢了拢额前的碎发,苦笑:“我决定了就不会反悔,剩下的钱,我会尽量想办法还给你。”

  卜晴又气又心疼:“都这样了你和我谈什么钱啊!你知不知道,没有你消息的那两年我多难过?而且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彭小佳的目光黯淡下去,话里透着深深的酸楚:“你没有经历过如何跟婆婆相处,有些事说了你也不懂。”

  卜晴默了默,转头说起杜御书的近况。彭小佳打断她,表示不想听。并说起自己最近在相亲的事,让她给自己做参考。

  不想提就表示心中余情未了,卜晴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彭小佳。关于她当年如何说服杜御书,签字离婚的事,至今都是个谜。

  心里从来不藏秘密的人,一瞒便瞒了三年,换她绝对做不到。

  沉默中,医生过来查房,卜晴退到一边想了想还是偷偷拍了照片。彭小佳的儿子取名彭家声,比自己的儿子小几个月,此次受伤,是从托儿所的滑滑梯上栽下来,摔断了胳膊。

  检查结束,小家伙也醒了过来,哭闹着要彭小佳抱。卜晴喉咙发涩,想着家里那个有无数人宠爱的小霸王,忍不住又劝了她一通。

  彭小佳把儿子抱在怀里,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苦笑:“你当我是姐妹就别劝,如果不出意外,大概春节我就会把自己嫁出去,或者永远都不嫁。”

  “你爸他……”卜晴想了想,转过话题问道:“他跟你后妈还好吧?”

  “那个女人前两年出车祸瘫了,我爸被放高利贷的砍掉了一只手,现在正忙着跟那女人的儿子打官司,夺房子。”彭小佳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卜晴深吸一口气,到底没忍住,还是道出了杜御书受伤的事:“去年年初,他在出差途中遇到车祸,两条腿从膝盖以下都被截肢了。我本来不想说,你既然都决定要忘记,他好或者不好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对不对?”

  彭小佳心中一滞,心脏仿佛被利刃戳出一个大洞,瞬间疼到抽搐。她垂下头,指腹无意识的滑过儿子细腻白嫩的脸颊,嘴上依然淡漠:“确实不重要,以杜家的财力,不缺想嫁给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