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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1 / 2)





  当然,除了夏家的大少爷。

  这一日,夏怜与桃红一起走过曲缦回廊,走到转弯处,夏怜回头向右望了一眼。

  不远处是一座独立的房间,房间周围种着一排苍绿的翠竹,竹叶新绿,焕发生机。

  “那里是……”

  “那里算是夏府的禁地。”桃红向夏怜解释道:“那里是大少爷原来的侍卫居住的地方,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那个侍卫和大少爷一起出去却没有一起回来,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自那以后,那房间便一直空了下来。大少爷不允许任何人踏足那里,除了他自己。”

  夏怜黛眉轻蹙,“侍卫?”

  “嗯。不过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也是听说的。”桃红眨巴着眼睛,并没有留意到夏怜微变的脸色。

  侍卫跟着少爷一起出去,却没有一起回来,夏怜能够想象到的最大可能,便是中间出了什么事,侍卫为了保护少爷而牺牲了自己。这是最能说得过去的答案。

  可若是如此,那么这件事便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大户人家丫鬟下人多,平时不忙的时候,也会经常私下里闲聊些府里的事情,特别是姑娘们之间,哪怕是一件小事也能很轻易传开。

  桃红能知道有这件事,是因为要让她清楚那间屋子不可以靠近,这并不难理解。而具体为什么不能踏足那里、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却不知道,那恐怕只有一个可能:当年的事情,有人想刻意将真相压下去,不想被任何人再提及。

  若是这样,那么有关这个侍卫的事,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桃红见夏怜在思索,便脱口而出:“如果二小姐您好奇这事的话,可以去问问二少爷,他没准儿知道。”

  夏怜连忙否认,“不,我刚刚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她可不敢贸然去打听。尤其是和这位大少爷有关的一切,她避都来不及,又怎会自己主动去招惹麻烦。

  晚些时候,宁柔叫了她去房间。夏怜进去的时候,看见夏宗元也在。

  “爹爹。”

  “嗯。这里没有外人,坐吧。”

  夏怜在另一侧搬了张椅子坐下,静静看着对面的人。夏宗元已年近五十,但看上去依然威严英挺,若非两鬓间隐约可见的白发,说他只有不惑之年都会有人相信。

  “在这里住得还习惯么?”

  “嗯,都挺好的。”

  “我听文儿说,盈盈似乎不太友好?”

  夏怜不动声色答道:“与姐姐接触不太多,也许以后慢慢熟悉就好了。”

  夏宗元点了点头。从他这几日的观察来看,夏怜是很乖巧懂事的,比夏盈要懂事得多。

  夏盈可当真是被他惯坏了。

  “和哥哥姐姐好好相处,等你大哥回来,我和你娘,打算离开京城去江南走走。”

  夏宗元说这句话的时候,夏怜突然抬起了头,望着宁柔:“娘……”

  宁柔垂着眸子,“嗯,我和你爹打算……去江南定居一段时间。”

  夏怜黛眉轻蹙,不过她心中却也清楚,娘亲本也不习惯京城的繁华喧嚣,相比之下,她更喜欢江南小镇的秀丽安静。而夏宗元之前也早有离开京城去江南的想法,因此二人便共同做出了这个决定。

  而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想明白为何夏宗元会找她说这件事。

  她初到夏府,和府中的其他人并不熟悉,而护着她的人很快就会离开府邸,所以,他们才特意问她与府中其他少爷小姐的相处情况,免得她在府中受人欺负。

  但事实摆在眼前——她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

  特别是夏盈,她若真要犯难,即使夏文不会帮着她欺负自己,可,他也未必会帮着自己,恐怕也只是做一个中立的调和者罢了,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什么。

  原本她能依靠的,只有夏宗元,这个虽不太亲近,但多少还是会护着她的爹爹。

  若是他和宁柔都离开了,她的情况只怕会更糟糕。

  “也不必担心,有你大哥在。”夏宗元笑了笑,似乎在有意忽视夏怜当下尴尬的处境,反而避重就轻说道:“夏家也早晚是要交给你大哥的。”

  夏怜没有再说什么,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夏宗元心意已决,或者可以说,原本他叫来自己说这件事,也只是告知,而不是询问她的意见。

  “宗元……我想单独和阿怜说几句话。”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宁柔突然开了口。

  “好。”说罢他便起身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只剩下了夏怜和宁柔。

  夏怜还不及问什么,宁柔却先淡淡地摇头,“阿怜,你想说什么娘都知道。”

  她的情况,宁柔不是没有考虑到。夏怜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再问什么都很多余,所以就只是淡淡说道:“娘,您好好照顾自己,我也会在夏府好好照顾我自己,努力和哥哥姐姐好好相处。”

  夏宗元不会护着她,宁柔护不住她。最终,她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己。她难道能像个小孩子似的,哭着喊着要他们别走,或者是大闹一场非要跟他们走么?

  这种事摊在谁身上,谁都得受着,更何况还是在夏家这样的家族。无奈是无奈,日子也总要过的不是。

  宁柔摸了摸她的头,“阿怜一直都很懂事,娘知道。”

  听闻此言,夏怜不禁鼻尖有些泛酸。从小她就没有父亲,深知宁柔抚养她的不易,所以难免比其他同龄人要早熟一些。所以她才更加愧疚,因为自己就那么一次的“不懂事”,不仅差点害了她自己,还差点害了宁柔。所以哪怕宁柔就这样留她一个人在夏府,她也没有资格去指责她什么。

  毕竟,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回到房间以后,夏怜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若说自己命好,可她预料之外的事却是一件接一件发生;若说自己命苦,可她似乎又已经比很多人都幸运太多。

  清晨桃红来给她梳妆的时候,她已经默默一个人坐了起来。昨晚她睡不着,就索性直接起了床,这一夜都未曾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