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感情最微妙美好的時候，往往是互有好感的曖昧期。

  可是梁濼并沒有太多時間去感受。年底是最忙的，她很忙，而她的好感對象，比她還忙。

  文字聊天居多，偶爾程肅實在很忙的時候會傳語音、講電話。也會盡量抽時間見面，基本都是一起吃飯，也沒有太多時間可以做其他事情。

  真正結束忙碌的工作，已經到了年底最重要的節日聖誕了。這個西方節日是這個東方城市保留的節日中氣氛最濃厚的一個。

  放假前一天其實大家都沒有工作的心思了，呈禾也向來大方，一頓慶祝的午餐大餐之後，就提前放假了。

  程肅在回公司的路上接到曹菁菁的電話，她說假期會出去玩幾天，要把牛奶送回去，還提起了上次說好一起吃飯的事。

  他原本是想著回公司把剩餘的事情處理好再約梁濼的……

  在他短暫的沉默中，曹菁菁又接著以玩笑的語氣說，說好不能推的啊。

  收到程肅的電話之後，剛剛卸了妝，並且沒有打算再化妝的梁濼，認認真真地補了個簡單卻又心機的妝容。

  她滿意地給鏡中的自己一個飛吻。

  因為天氣實在太冷，程肅特地把車停在停車場，等她。

  梁濼從電梯出來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車子，就在電梯口旁。一坐上車就俏皮地問候：“好久不見呀程先生。”

  他笑著看向她，是有幾天沒見了。又再看了一會，他啟動了車子，“謝謝梁小姐賞臉陪我吃飯。”他問她介不介意陪他跟一個朋友吃飯，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她小驕傲地揚了揚下巴，“你說要一起吃飯的朋友，是女的吧？”女人直覺永遠最準。

  程肅趁紅燈轉頭，發現她也在看他，“主要是為了接牛奶回來，牛奶是我養的貓……她……也算是我的朋友，很喜歡牛奶，所以……”

  想要解釋清楚，卻發現他們之間對彼此的了解其實很空白，反而變成怎麼也解釋不清了。

  梁濼并沒有介意。有異性朋友是很正常的事，她也不會干預他正常的社交。而且他主動提出帶她見那個人，也證明了其實他是在乎自己的。

  “所以牛奶是白色的貓咪嗎？”她的淚痣，可愛地上揚著。

  程肅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眼下那顆痣，“真可愛。”

  直到進了餐廳，梁濼都沒想明白，他說的可愛是指她還是淚痣？這個問題很重要啊，如果輸給了淚痣，她會很不甘心的。

  雖然是平安夜前夜，但用餐的人也不少。穿過幾桌情侶，他們來到曹菁菁的桌前，兩人位。

  程肅一邊讓服務生加位子，一邊對曹菁菁說：“我女朋友，梁濼。不介意一起吧？”

  曹菁菁自看到他們兩人相攜走來，臉上的笑容就消去不少，聽見程肅這一介紹，反而更用力笑了笑，“當然不介意啊，你應該早說啊，我好訂大一點的桌子。”

  程肅讓梁濼坐在裡側，“這是曹菁菁，牛奶經常麻煩她。”

  梁濼有點恍神地點頭笑笑，完全沉浸在程肅剛剛介紹她說的那六個字中。

  曹菁菁表現得很熱情，一直問梁濼想吃什麼，不吃什麼，要喝什麼等等都照顧周到。

  席間曹菁菁更是主動打開各種話題，完全沒有梁濼原本擔心的冷場。不對，其實冷場的只是她自己，因為曹菁菁的話題基本都是圍繞在牛奶身上，她不了解，插不上話，但好在這家餐廳的東西好吃，她可以吃得專心。

  忽然，身旁的男人微微朝她靠了過來，在她耳邊輕聲問：“甜點想吃什麼？”

  梁濼抬眼看他，他提議：“這裡的拿破崙你應該會喜歡。”見她點頭，他直起身，問對面的曹菁菁：“需要加甜點嗎？”

  曹菁菁搖頭，“不用了，我吃差不多了。”

  加了一份甜點之後，程肅自然地回到之前的話題，“剛剛你說牛奶最近挑食？”他問著話，台下的手卻是伸到身旁，握住梁濼的，然後再牽過來，放在自己腿上。

  “……對，有些罐頭它會挑口味……”曹菁菁其實已經心不在焉。雖然是很細小的，掩在台下的動作，但是她不至於看不到。

  就算梁濼安靜得像是搭檯的人，但是程肅的動作卻是那麼清楚地宣告，誰才是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