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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王与太傅第19节(1 / 2)





  谢春秋神色渐渐黯然,从他怀中挣脱,正想离开,刚走了两步,却猛然被人扯了回去,腰身再次被死死扣住,她刚想挣扎,便感到兰璟的唇贴上了她的。

  兰璟的动作不大温柔,谢春秋可以看见他紧蹙的眉,似乎很是痛苦的样子,半晌方才放开了她,眸色暗暗,嗓音沙哑“这样才叫做扯平了。”

  “你你你你你!”

  谢春秋瞪大了眼睛,原本也算得上伶俐的嘴却说不出话来。

  兰璟看着她,笑了一下,方才的痛苦神色系数消散,此时方是真正的云散月出了“心里想那么多东西,怎么就不会想一想,或许我待你是一样的呢?”

  “一样……什么一样?”

  谢春秋握着他的胳膊“你说清楚!”

  兰璟看着她,一字一顿,分外认真“我喜欢你,清楚了么?”

  他神情颇有些困扰“原本这些话,该是我先说的。”

  谢春秋犹自不信,小声的道:“真,真的么?”又禁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嘟囔道:“我方才也没喝多少酒,怎么还昏了头呢?”

  兰璟拿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要捏捏么?”

  谢春秋当真就捏了一捏,道:“挺好捏的。”

  兰璟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做了这样的傻事,这人有时是真会煞风景,然后他看见煞风景的某人眼睛亮亮的,小心翼翼的问他“能抱抱么?”

  说着还不等他答应,便扑到了怀中来,兰璟接住她,心软得似初夏的湖水。

  谢春秋觉得自己活了这些年,从来未遇着过这样的好事情。

  她原本以为兰璟会是她一生远远看着的镜花水月,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水中的月镜中的花也会到眼前来。

  她觉着自己该去那寺中还个愿,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然此生能有今日,从前种种,都不算什么了。

  第三十一章

  两人回到宴上,正看到吴太守举着酒杯卖力的跟皇上歌功颂德,谢春秋坐回原位,小皇帝有意无意瞟了兰璟一眼“兰太傅姗姗来迟,朕可要罚你的酒了。”

  谢春秋腹诽,小皇帝自己都没到喝酒的年纪,张口闭口罚起别人来倒是顺溜得很。

  兰璟拱手“臣来迟该罚,然不是没有缘故,乃是因为‘偶然’碰上了一桩事情,皇上听了臣的缘由,再罚臣不迟。”

  小皇帝点应允头:“那朕便听听太傅的缘由罢。”

  兰璟朗声道:“臣参苏州太守吴守正,勾结当地富商,贩卖私盐,欺上瞒下,搜刮民脂民膏,依大周律例,当处以重刑。”

  这话音落地,方才还热闹着的宴上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眼光齐齐向兰璟射来。

  刚还满口尧舜禹汤哄着皇上的苏州太守指着兰璟道:“这,兰太傅,下官一向敬你是个坦荡正直的人,你可不能信口开河,冤枉下官呐。”

  说着跪了下来“臣请皇上做主,臣这些年来忝居这苏州的父母官,虽无甚功绩,绝无此大逆不道之事。请皇上明鉴。”

  兰璟从袖中抽出一个账本,双手奉上“臣手中有双方往来账目为证,另有商人万顺财已经伏法,若是吴大人还觉得冤枉,臣即刻可叫他上来对峙。”

  赵公公从兰璟手中拿了账本奉到皇上眼前,小皇帝略翻了翻,重重拍在桌上“你还有何话要说?”

  物证在眼前摆着,人证在牢里候着,吴守正两行浊泪已经下来了,再不去想着辩解,而是俯首道:“臣一时鬼迷心窍,罪该万死,求皇上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谢春秋抿了一口酒,看得津津有味,只觉君臣二位这出戏唱的实在不错,原来兰璟这几日不见人影,是忙着搜罗罪证去了,顺便还逮了人家的同党,偏偏行事如此密不透风,直接杀了吴守正一个措手不及。

  官兵将吴太守带下去后,小皇帝环视在座各位,眼看着其它的当地官员强自镇定的样子,沉着脸慢悠悠道了句“诸位自行尽兴吧。”

  说罢起身离开,众人跪拜送驾之后,谢春秋看到那些官员面如土色,萧瑟模样如同风中飘摇的茅草一般,很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吴守正入狱,便好似在他们颈上悬了一把刀,真有不干净的,一个都跑不了,是以谢春秋对他们此时心中所想,还是颇为理解的。

  这厢小皇帝离开宴上,在众人簇拥下向回走,突然颇为沉重的道:“朕头疼。”

  赵公公急忙道:“好好的皇上怎么头疼了,是不是吹风着凉了,要不找随行太医来看看吧,伤了龙体就不好了。”

  小皇帝又道:“朕心疼。”

  赵公公以为他是被吴守正一行人气着了,便宽慰道:“皇上宽心,皇上此番整顿盐务,必然使那些人震慑于天威之下,不敢再犯了。”

  小皇帝用手背敲了敲额头,称得上是痛心疾首“朕的国家栋梁,朝廷柱石啊……”

  好好的一个兰璟,怎么就被谢春秋给染指了呢!

  方才他看两人一同回来,再看谢春秋面上神色,心便凉了半截,他以为谢春秋早已死心,没想到两人竟然还峰回路转,这兰太傅放着京城大半的姑娘不要,怎么就瞧上谢春秋了呢?

  半晌只得出一个结论:原来兰太傅也不过为皮相所惑的凡人罢了!

  小皇帝心中愤慨两人自然全数不知,次日兰璟一出房门便看到谢春秋坐在他院中的石桌旁,他怔了一下“怎么起得这么早?”

  又向一旁小厮道:“怎么容王殿下来了也不知通报。”

  小厮很是委屈“是殿下不让小人打扰太傅的。”

  兰璟复又看了笑眯眯的谢春秋一眼,挥手屏退下人,只留他两个。

  其实哪里是起得早,谢春秋昨晚其实一夜没睡,因为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此时她眼巴巴的看着兰璟,似乎怕一眨眼,这人就要不见了。

  兰璟看着好笑,亲自为谢春秋倒了茶,伸手探探她额头“傻了?怎么不说话?”

  谢春秋感受到他手背的温度,方再一次确信是真的,她接过茶杯,感叹一声“以后若能日日得太傅亲手斟的茶,余生便再无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