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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1 / 2)





  “不会又想吃白食吧。”

  早前梁府的做派历历在目,恨不得一口把自家的铺子都给吞干净了。这才过了多久,又来这一出。

  掌柜顿时挺直腰板,眼中带中些许骄傲,“他们不敢,咱们爷是什么身份,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阶级地位决定一切,将军府的那位梁夫人可是被皇后娘娘训斥过的。如今她爹已是国公,梁家除非是自断前程,否则不敢再故技重施。

  锦珠记开门做生意,万没有把生意拒之门外的道理。再者以国公府的地位,谅那梁府也不敢再欺。前几次东西一送上门,就乖乖结了银子。

  “姑娘您放心,他们要是敢有什么歪心思,咱们可不怕他们。”

  明语笑笑,转头问季元欻,“我大伯真把大伯娘休了,要娶那个梁如兰?”

  “应该是的。”

  “君家没有闹中吗?我大伯娘可不是一个这么容易认输的人。”

  君涴涴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被休。她就算不把楚夜舟闹得身败名裂,也一定会用什么把柄迫使楚夜舟不能休她。这样无声无息就接受被休的事实,不像她的风格。

  何况大房还有两位姨娘,那两位姨娘一向枕头风厉害,岂会任由大房休掉一个名声不再的主母,娶进一个悍妇。

  是不是其中发生了一些事情?

  “是有什么原因吗?”

  季元欻点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楚夜舟要休妻,不光君涴涴不会同意,君家也不会同意的。前几日文氏上侯府相求被拒后,到大房闹了好几回。

  君家落败到这个地步,楚家大房算是他们最大的靠山,他们不可能放着这个靠山不要。文氏想得好,自家女儿到底生了三个孩子,便是看到孩子们的份上,楚夜舟也不可能那么狠心。再者他与梁如兰是私通,他们君家真要豁出脸去告官,大家都落不下好。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这边的事情没解决,君家又出了事。

  君家之所以落到这个地步,和君家那位不成器的大爷有关。前段时间君家大爷安分得很,可能是最近风头已过,又或许是受了以前狐朋狗友的蛊惑,居然偷拿家里的银子去赌。银子赌光了,便偷家里的房契,又输得精光,还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

  赌房的人拿着房契上门收房,把借条拍在桌子上,文氏当时就晕过去了。

  如果任由赌坊的人收房要账,君家彻底完蛋,文氏气急攻心堵在门口不让。赌坊的人都是狠角色,哪里管你让不让,撂下三日不交房给银子,就废了君家大爷的狠话。

  君家还能有什么办法,君家大爷吓得要死,文氏一向疼他,哪里能看着他成为废人。这个时候,梁家人出现了。梁家人表示,只要君家同意楚夜舟休妻,这件事情梁家来摆平。

  儿子和身家都比女儿重要,文氏再疼女儿,也不得不同意。至于君涴涴的意见,谁还会在乎。有君家人出面,君涴涴哪里拗得过。就算是寻死觅活,最终还不是被娘家人给带回去了。

  “这梁家为什么偏要把女儿塞给我大伯?”

  楚夜舟的能力如何,梁家人不可能看不明白。就那么一个扶不起的草包货,梁家为什么非要把女儿嫁给他。

  “或许是执念吧,梁将军以前是卢家的家将,卢家是他的主子。奴才得了势,哪个还会希望旁人记得他曾为奴的过往。要想洗白出身,最好的法子是和主家成了亲戚。早些年,梁家就有此心,这些年来,想来此心不死。”

  “你想的可能正是他们的心思,否则我还真不明白梁家的举动。”

  “不光是这一点,他们或许还有其它的目的,日后我们自会知晓。”

  梁公子的夫人和连王的侧妃是亲姐妹,京中各世家之间关系盘根错节,梁家费尽心思和楚家结亲,一定还有其它的原因。

  季元欻垂着眸,目光落在一匹华光流彩的锦锻之上,“这料子不错,包起来。”

  掌柜乐颠颠地把那匹布取下来,明语看了看,又选了几匹。不用他们吩咐,掌柜的命人包好后直接送去侯府。

  这时一位戴着帷帽的妇人进来,直直朝他们走过来。

  季元欻身形一动,将明语护在后面。那妇人掀开帷帽的轻纱,露出一张久违的面容,正是多日不见的君涴涴。

  君涴涴清瘦了一些,眼神不复以往的温婉平和,微微透着一丝戾气。所谓相由心生,以前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卸去伪装后,那种尖刻便冒了头。

  “侯爷,我有话要和你说。明姐儿你也一起听听吧,我想起了一些旧事,或许对你们有用。”

  明语和季元欻对视一眼,示意掌柜的把他们带去铺子后面。锦珠记的布局和簪珠阁差不多,后面都带了一个小院子。

  “说吧。”

  君涴涴摘下帷帽,苦笑一声,“前些日子浑浑噩噩,有些事情要不是旁人说起,我自己都想不起来。我在庄子上住了一段时日,许是离佛相寺不远,我竟一日比一日清明起来。每每想到自己糊涂时做的那些事,就羞愧得无地自容。”

  明语深深看她一眼,不愧是书里重活一世的赢家,心里素质还真是常人难及,她倒是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来洗清自己。

  “有话直说。”

  “侯爷可曾记得,那年冬日你发着高热我给你送药的事。那时你人都快烧糊涂了,要不是我碰到了,只怕…罢了,前尘往事,侯爷想来都忘记了。”

  季元欻不语。

  明语道:“你一个二房的姑娘,是如何能不被发现进入大房的。若不是有我外祖父的默许,你根本就靠近不了侯爷。”

  “明姐儿对我误会颇深,我知道任凭我再解释,你都不会信的。这些日子以来,我日日吃斋念佛反思自己,不敢有一日落下。我方才是突然记起那桩事,随口一提的,明姐儿不要生气。我不知道大伯是不是默许,总之我看到的是侯爷都快烧糊涂了,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一个人给他送药。”

  明语下意识看一眼季元欻,这个男人此前一直认为君涴涴才是恩人,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无论君涴涴是不是别有用心,她确实帮过他。

  他面色冰冷,眸光更是无波无澜

  “说吧,你想要什么?”

  君涴涴闻言,似是受到莫大的侮辱,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目光沉痛又悲伤。许久之后,咬了一下唇,溢出些许苦涩。

  “侯爷以为我现在落魄了,是来讨要好处的?”

  难道不是吗?

  故意提起当年的恩情,不就是为了索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