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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1 / 2)





  他莫名觉得有些心烦气躁,心不在焉的把玩着系的玉佩,温凉的触感让他思绪稍微冷静了些下来。

  倏忽间又似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见手上拿的玉佩正是之前自己从殷怀那赢下来的彩头。

  他下意识的放开,然后又自嘲一笑。

  不过是为了显示皇恩浩荡,才把这么个玩意挂在身上。

  一只只野狼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将他逐渐包围其中,对着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洞穴的陌生人类不断发出的威胁低吼。

  持续不断的聒噪似是终于让候在洞门的人感到了不耐,抬头轻轻瞥了一眼。

  就在头狼突然暴起的瞬间,他手中把玩的石子猛地朝它的眼直逼而去。

  下一秒头狼的眼被石子射中,立刻发出阵阵哀嚎声,连连后退。

  滚。

  那群狼见头狼受伤,也没有再多纠缠,当机立断的就选择了撤退。

  四周一片静谧,只有洞内隐隐传来的断断续续声,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动静逐渐小了下去,殷誉北才唤了一声陛下?

  洞穴内却没有丝毫动静,殷誉北皱紧眉头,转身进了洞穴。

  进去后便看见地上已经一片狼籍,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气味。

  殷怀跪伏在地上,微微垂着脑袋,乌发垂落在肩侧,双眼紧闭,嘴唇颤抖。

  殷誉北眼神一紧,知道他这是意识不清咬住了舌头。

  张嘴。

  他捏起殷怀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随即将手指.塞.入他的口中,以免他再伤到舌头。

  牙齿无可避免的磕碰上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时带来阵阵濡湿触感。

  殷誉北另一只垂在身侧的的手微微一动。

  殷怀大脑一片空白,面色迷惘,可当他重重咬上嘴里的手指,腥咸的血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刺激性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他微微清醒了些,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于是又下意识的舔了舔手指上的血。

  殷誉北见状眸色一深。

  眼前人跌坐在地上,原本雪白的脸庞上染上了几抹艳红,不知道是他还是自己的血,十分妖异,偏生眼神纯真茫然,似浑然不知此时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自己此时落在别人眼里是何模样

  殷誉北终于将手拿出,此时他的手指已经被咬的已经鲜血淋漓,可他却连眉毛也未曾皱一下,似是不以为意。

  银丝牵扯了几下又断开,殷怀面不改色的替他擦拭干净。

  殷怀意识逐渐回笼,此时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他努力得撑开眼皮,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头望去。

  只见洞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青色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望过来。

  殷怀眯了眯眼,因为逆光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待努力看清后,不由微微一怔。

  察觉到殷怀的视线,殷誉北也往洞口处望去,随即拧了拧眉。

  柳泽?

  他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异样,沉静的目光注视着洞穴内的二人。

  然后又轻轻一转,落在殷怀的身上。

  半晌,才看见他唇角动了动,只听他微微提高声调,语气依旧温和。

  不用进来,我找到陛下了。

  显然是在和洞外候着的大部队说话。

  殷怀面色迷惘的望着他,乌发散乱披在肩上,雪白的脸蛋还有红晕未完全褪去,衣襟也被蹭开一大片,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

  柳相?

  殷怀终于认清了眼前的人,不由脱口而出,嗓音略微有些沙哑。

  殷誉北伸手一把将他从地上捞起,然后扶好站定,侧头看着柳泽,挑了挑眉,语气低沉,意味不明。

  柳相大人看了多久?

  柳泽神色平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陛下受伤了?

  他仿佛对自己眼前的场景浑然不在意,没有问刚才那一幕为何发生,也没有问殷誉北为何在这。

  率先问出的却是关心殷怀是否受伤。

  殷誉北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于是柳泽朝殷怀的方向伸出手,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我来扶陛下吧。

  殷誉北冷着脸,视线落在他伸出的手上,却是一言不发,根本没有把怀中人交出去的意思。

  陛下?

  柳泽也不在意,只温声唤了唤被他禁锢在怀中的人。

  刚清醒没多久,殷怀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只能慢半拍的抬起头。

  他望着递到自己身前的手,修长白皙,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

  殷怀身子动了动,下一秒却察觉到身旁人力度骤然加重,抬头却只能看见他紧绷的下颔线。

  放开朕。

  殷怀眼睫颤了颤,语气干涩。

  刚才的记忆逐渐浮现在脑海之中,他现在只觉面红耳赤,哪里还愿意和殷誉北待在一起,只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逃离这。

  殷誉北望着自己被挣脱开的手,微微搭下眼帘,看不清脸上神情。

  柳泽伸手想要去扶殷怀,却被他微微避开。

  看出他的抵触情绪,柳泽静静一笑,像是浑不在意。

  发生了那样尴尬的事,殷怀觉得挺丢脸,自己竟然在别人面前露出那样的一面,而且还被柳泽看见了。

  也不知道他看见了多少,不过他猜测他也是刚到,因为他余光一察觉到了他的身影,便立马瞥去了。

  万幸的是其余人都候在洞外,没有进来。

  殷怀站在洞门前,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又整理了一会自己的仪容,这才抬步继续往外走。

  走出洞前殷怀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

  洞穴外的光像是照不进去似的,殷誉北大半个身体笼罩在阴影里,殷怀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到一道宛如实质的视线牢牢的盯着他身上,让他顿觉如芒在背。

  走到外面殷怀见到了不少全副武装搜山的侍卫,甚至连禁军都出动了。

  殷怀一见阵仗如此之大,心中宽慰,好歹也是给足了自己这个傀儡皇帝的面子。

  陛下!陛下真的在这!

  呜呜呜呜呜您可吓死奴才了。

  他还没站定,平喜便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面上欣喜若狂。

  殷怀的背努力停直,气势也拿捏了出来,握拳虚咳了一声:不必大惊小怪,朕回来了。

  平喜又一骨碌跪在了地上,呜呜呜陛下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奴才长再多脑袋也不够砍啊。

  重苍呢?

  啊?平喜泪眼婆娑,抬起头脸色茫然,像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过问一个奴才。

  旁边的柳泽应道:回陛下,那个侍卫没什么大碍,已经上了药止了血,应该不用多久就能醒过来。

  殷怀又问:那群刺客有没有抓到活口?

  柳泽摇头,轻声道:没有,仅存的几个活口也已经自尽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