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皓说：“你去办理出院手续，我来收拾。”

  陆倩文就走出去，一会儿走进病房，对他说：“手续办好了，走吧。”

  叶皓看着她问：“爸爸这个样子，怎么走啊？”

  陆倩文沉吟着说：“叫救护车，要八百元钱。”

  显然是不舍得化这笔钱。

  叶皓想了想说：“你叫网约车，到了，我把爸抱下去。”

  陆倩文同意，马上用手机叫网约车。

  一会儿，网约车开到医院大门口，司机电话打上来，他们赶紧下去。

  陆倩文两手拎满东西，叶皓将头和腿都还裹着纱布的丈人，轻轻从病床上抱起来，小心翼翼往外走。

  病人和家属，包括医护人员都看呆。

  “这样的病人，怎么就抱出去了？”

  “这是要抱到哪去啊？”

  几个好心的病人家属跟着他们走，紧张得手足无措，却插不上手。

  叶皓抱得满头大汗，一会儿就走得气喘吁吁。

  看着的人吓得惊叫连连。

  “我的天，怎么不用手推车推啊？”

  “要是摔倒怎么办啊？”

  护士金珊珊赶紧从护士室里追出来：

  “怎么突然就出院了呢？最后一次手术，才做了三天。”

  叶皓里面的衬衫一会儿就被汗水湿透，连夹克衫也被打湿。头上的汗水往下滴，他不住地摇头，甩掉遮住眼睛的泪水。

  “谁去帮一下他。”

  金珊珊跟进电梯，对一个病人家属说。

  中年男人连忙上前帮叶皓托一把。但出了电梯，他就不能再托，也不能换手，叶皓只能一个人咬牙切齿地抱着丈人，往医院大门口走去。

  一路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陆倩文手里拎着东西，也累得汗流浃背。她快步走到网约车边，拉开后排车子的车门，先坐进去。

  叶皓支撑着把丈人抱到车子边，把丈夫的上身送进车子。陆倩文接进去，扶他躺好，让爸爸的头枕在她腿上。

  叶皓大口大口喘着气，把东西放进车子后备箱，才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对司机说：

  “开吧，尽量开稳点。”

  “路上要当心。”金珊珊不放心地叮嘱。

  “好的，谢谢金医生。”叶皓摇手与她告别。

  网约车开到租屋的楼下，叶皓拼尽全力把丈人把上楼，放到次卧室的床上。

  他累得几乎要瘫倒，坐客厅里的沙发上休息。

  休息了一会，叶皓走进次卧室，来到陆德法床前，弯腰看着只有体温没有知觉的丈人，准备再次出手救醒他。

  这时，丈人陆德法的哥哥和妹妹两家人，开着两辆轿车来到们的租屋。

  总共来了八个人，八个人走进一个本来就很挤的两居室租屋，就更挤了。

  他们一走进来，就去次卧室里看陆德法。陆德法的哥哥和妹妹，走到陆德法头前去叫他。

  陆德法躺在床上不动，只是眼睛定定地朝他们看。他妹妹先哭，然后就感染所有亲人，眼睛红红的抹起了眼泪。

  大家抹完眼泪，开始说话。

  第一个说话的是陆德法的妹夫，他是老家一个服装公司的供销员，有些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