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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2)(1 / 2)





  此刻的镇长,仿佛褪去了伪装,露出了他原本的样子来。

  镇长长相有些软,五官偏柔和,如果不稍加伪装,恐怕难以服众,尤其是那些喜欢拿年纪压人的老人。

  顾宁低头抿了口茶水,镇长家的茶水,味道偏甘甜,只有些微的苦涩,适合他这种不太能适应苦涩茶水的人。

  偏过头看了一圈天台。

  镇长家一共有三层楼,顶楼的天台被镇长做了维护,四周围的很严实,像是一个温室大棚。

  天台地上围了一个花坛,里面栽种着各种花草。

  天台上不光种了花草,镇长还种了蔬菜。

  围成一个个小圆圈,里面种了各种蔬菜,现在是春末,时令蔬菜已经长了起来,看着郁郁葱葱的,让人看了就觉得舒坦。

  顾宁坐的地方是花坛旁。

  他手边木桌不远处,就是开的茂盛的绣球花和鸢尾花。

  放眼望去,盛开的正欢的花朵中,没有玫瑰。

  顾宁长睫微垂,也不知道这些花儿能不能听到他说话。

  之前那个副本,能听到他说话,并且他也能听到花儿说话的花种是玫瑰。

  可这里没有一朵玫瑰花,顾宁有些踌躇不决。

  就在这时,镇长捧着一朵盛开的兰花走过来,他说:这兰花特别娇贵,十分不好养活,我都没想到自己能养活它。

  镇长坐在顾宁身旁的木椅上伸手拨弄了一下兰花枝叶,低声说:从老家一路折腾过来也没蔫吧,想来是跟我有缘。

  顾宁侧头看了眼镇长怀里的兰花。

  并不是什么稀有的品种,只是被照顾的很好,盛开的很漂亮。

  镇长也喜欢花?顾宁问。

  镇长捧着兰花的手一顿,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他说:我不太喜欢。

  他又说:不过我爱人喜欢。

  微风吹过,兰花枝叶抖动。

  一阵不知名的花香,被风吹拂过来,鼻尖满是芬芳馥郁的香气。

  镇长问顾宁: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顾宁一愣,然后适时露出苦笑,他低垂眼睫,不让镇长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绪。

  他说:还能怎么办,得过且过吧。

  失去了他以后,我余生,大概和你一样,我会守着明府,守着我和他的家。

  镇长闻言,把兰花放在桌子上,低头沉默良久。

  他才说:你看出来了啊。

  顾宁说:你身上的悲伤太过浓重。

  镇长肩膀颤动,他声音微哑,带着无法化解的悲伤: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过了会儿,镇长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些可怜,他说:虽然我竭力掩饰,但是现实却没有给我逃避的机会。

  我身边人都劝我放弃,再找一位良人。

  镇长笑的比哭还难看。

  他低声喃喃:可是再也不会有人给我买糖葫芦,不会问我饿不饿,不会带我去捉鱼,不会替我打跑欺负我的人。

  更不会在我最需要家人陪伴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当我的家人

  镇长一口气说完,泪水也悄无声息落下。

  顾宁拍了拍镇长的肩膀,轻轻说了句:节哀顺变。

  镇长没想到顾宁会这么说,他擦了擦眼泪,对顾宁说:我的爱人没有死,他只是失踪了。

  他说:虽然他们都告诉我他死了,但只要一天见不到尸体,我就不会停止寻找。

  镇长抬头问顾宁: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高高大大的男人,他额头上有一块疤,是为了救我被别人用树枝划拉出的伤口,还有他肩膀上有我咬出来的牙印

  他哽咽着说: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憨憨傻傻的男人

  顾宁正要开口说话时,余光瞥见天台一角蠕动的东西。

  顾宁飞快站起身来,走向那一角。

  镇长和春桔都不约而同的看着顾宁,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顾宁没有解释,他直接向着黑影走了过去。

  然而等他过去时,黑影刷的一声从天台边缘露出的一点缝隙钻出去。

  等顾宁出手时,眼前已经没了黑影的踪迹。

  镇长和春桔走了过来。

  春桔一脸担忧的看着顾宁,眼中满是心疼。

  可怜的夫人,不会又遇见少爷了吧?

  少爷也是的,人都没了还要缠着夫人,他难道不知道夫人身体不好,受不得他的靠近吗?

  镇长问顾宁:怎么了?

  顾宁敛了敛长睫,对镇长说:一只猫崽儿而已,不必惊慌。

  镇长应了声,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顾宁坐回木椅上,他支着下巴,一脸沉思。

  怎么副本系统没有出现,难道是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顾宁侧过头去看镇长,镇长正在低头饮茶,见他看过来,抬眼疑惑的问:怎么了?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顾宁说没什么,然而心里却在想,难道刚才那个黑影,不是要抓镇长的东西?

  还是说,它并没有离开?

  顾宁眼角余光瞥了眼那处角落,角落里并没有什么东西。

  在天台欣赏完镇长的小花园,没过多久白叔就上来喊他们,说饭做好了,让他们下去吃饭。

  下楼途中,镇长对顾宁说:逝者已去,留下来的人虽然痛苦,但还是要往前走。

  你太瘦了,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下去的。

  顾宁也不知道是不是副本系统给他弄了什么buff,总之见过他的人,都说他太瘦了,他低头看了看,并没有觉得自己瘦了。

  应了声好,顾宁就垂下眼睫。

  镇长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空气中,却传来一声叹息。

  不知是谁的叹息,又是在为什么而叹。

  镇长家的饭厅不算大,木桌不是长方形而是圆形。

  镇长说:长方形太大了,这种就刚刚好。

  平时也没人来做客,镇长笑着说:你们一来就显得拥挤了。

  镇长让春桔和李莽也坐下,镇长说她这里没那么多讲究。

  白叔坐在镇长身侧,监督镇长吃饭。

  春桔坐在顾宁身边,监督他吃饭。

  厨师今天做的饭菜,口味偏淡。

  李莽虽然有些吃不惯,但对厨师的手艺,却十分佩服。

  白叔给镇长舀了碗汤,然后又夹了一碗菜,另外还有一份米粥。

  顾宁面前是春桔夹的满满一碗菜,都冒尖了,还有汤和粥。

  春桔,我可能吃不完这么多。

  春桔闻言,一脸不赞同的说:夫人你不要任性了,你不吃饱一些,身体怎么撑得住啊。

  白叔也跟着说:人是铁,饭是钢,饿肚子可不行。

  说完他又去看镇长,见镇长正偷偷把饭菜夹到自己碗里,严厉的说:少爷要是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顾宁和镇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

  两人叹了口气,认命的拿起筷子,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