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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1 / 2)





  段景洵闻言,手上的动作一停,沉声说道:昨日被你踢的右腿还是不怎么爽利。

  裴容也为之怔住,问:太子右腿疼吗?

  段景洵果断地点头,十分肯定地说道:疼!

  可裴容犹豫地说道:我记得昨天明明踢的是左腿

  段景洵一阵心虚,故意板起了脸,疼在我身上,我还能分辨不出?

  被段景洵这样一说,裴容还真不敢回嘴了,又老老实实地捏起了腿,竟也没发现段景洵在诓他。

  段景洵捂拳挡住了微扬的嘴角,眼中俱是笑意。

  看着裴容安静美好的侧脸,段景洵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就在指尖要触碰到时,裴容似有所察觉,突然抬起了头。

  他疑惑地看着段景洵停在自己脸旁的手,歪头问道:太子?

  咳咳

  段景洵不自然地收回手,侧头避开了裴容的视线。

  见段景洵躲他,裴容的胆子又大了起来,问道:太子,你你还生气吗?

  段景洵垂眸沉默,而后把腿放下来,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生气了?

  可我昨天那么对你裴容越说声音越小,脑袋都快要埋进去了。

  段景洵摇摇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问:你怎么光记着自己,不想想我为什么这么做?

  裴容小声回答道:因为是我错了。

  那你现在想想我刚刚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去向父皇求来那封书信?

  裴容不禁抬头,不解又疑惑地眨了眨眼,可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裴容不由问道:太子为什么帮我?

  段景洵不禁无奈一笑,裴容果然什么都不懂。

  这样也好。

  段景洵伸手揉了揉裴容的头顶,笑道: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许是段景洵笑得太过温柔,段景洵的动作也格外轻柔,裴容不由自主地问道:现在不能和我说吗?

  段景洵摇摇头,声音很轻,意味坚决地告诉他:不能。

  为什么?

  段景洵漫不经心地抬眼,笑得随意:不是说不喜欢我,怎么现在又问这么多?

  裴容:

  东长廊,芸香提着裙摆,飞快地往甘泉宫跑去。

  五皇子!

  静坐房内的段月里,冷冷淡淡地抬起了眼,看向芸香。

  五皇子,您让奴婢日日守在宫门等容世子出现

  芸香喘了口气,看见段月里冷淡漠然的眼,一口气又重新憋了回去,飞快地说道:奴婢今日瞧见容世子进宫了!

  段月里听闻,似是露出了浅笑,自语道:进宫了就好。

  而后段月里看了一圈老旧破败的甘泉宫,说道:芸香,你把宫内收拾一下,烧上一壶热水,再把宫里那套没坏的茶具拿出来。

  芸香虽然不明白段月里的用意,但还是点头应下,开始整理起来,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昨日等的时候,一不小心打了个盹,又听旁人提起裴容进宫了,可她并未亲眼瞧见,也不敢跟段月里提及。

  好在今日她瞧见了裴容,便急忙跑了回来禀告。

  甘泉宫虽然大,但空旷又冷清,宫中更没有皇上的赏赐之物,故而芸香很快干完了活。

  她拍了拍衣上的灰尘,正准备稍事休息时,就听段月里说道:你去门口候着,看见裴容后不要惊动他,进来告诉我。

  芸香不禁问道:五皇子,您怎么知道容世子一定会来?

  段月里精致的脸上浮现了浅浅的笑意,少年的嗓音清晰肯定地说道:他答应了我,当然会来。

  芸香在甘泉宫门口等啊等,直到晚霞在甘泉宫落下了一片橙色,仍是没有见到裴容。

  眼看着距离宫门关闭的时间越来越近,芸香不禁心中打起了鼓,忍不住回头看上一眼段月里,对上段月里阴沉的目光,吓得马上转回头,头也不敢抬地盯着地面。

  芸香在甘泉宫呆了很久,她还从未见过段月里露出方才那样的表情,哪怕是从前段月里过得再凄惨的时候。

  可现在

  芸香不禁打了个冷战,身上和心上都泛起了寒意。

  两个时辰了,她在宫门口守了两个时辰,段月里也同样守了两个时辰。

  现在看来,只怕段月里还会一直等下去。

  芸香,段月里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我让你看着宫外长廊,不是地上,待会裴容来了,你看不见他。

  而后段月里啃咬着自己的指尖,喃喃自语道:他会来的,他知道我在等他,他明明答应了我,他一定会来的

  五皇子

  芸香只觉得段月里今日没来由得令人害怕心惊,她壮着胆子,颤声解释道:快到了关宫门的时候,这个时辰了,若是容世子再不来,许是在东宫走不开。

  段月里的动作一顿,轻声问道:你说他在哪?

  段月里此时平静得太不正常,芸香却好像并没有发觉,把自己的所见说了出来:奴婢看见容世子进了东宫。

  呵呵

  听到芸香的话,段月里竟吃吃地笑了起来,他一边笑着往房内走去,而后传来吱呀一声,段月里把自己关在了屋内。

  短暂的安静过后,屋内传来了刺耳的、一阵又一阵的巨响。

  裴容刚回王府,顺王妃就来找他,问:裴容,你这次进宫找太子,一切还好吧?

  娘,你怎么这么问?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顺王妃说道:今天霍侯爷来的时候,你听到他的话,脸色都变了,当时我没问你,但多少也能猜出来,裴容,你是不是和太子发生了什么?

  裴容没想到顺王妃心思这么细腻,便咬牙把这两天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当然,段景洵最后那句猜不透的话,裴容没有说。

  顺王妃听完,悠悠地叹了口气:裴容,娘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你这次的确冲动了,好在太子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这事也算是过去了。

  不过

  顺王妃话音一转,继续说道:即便太子没说什么,但他的确是为了顺王府,改日我进宫时,请太子来王府一叙,一是对太子的感谢,同样也是一个正式的道歉。

  裴容本就对段景洵的态度捉摸不透,听到顺王妃的话,不由问道:娘,你说太子不在意我做的那些事,是真的?

  顺王妃笑道:你呀,平日说你聪慧,怎得现在不明白了?

  太子若是诚心与你计较,又怎么会出手相助?再者,你以为这事是揉个腿就能过去的?

  听了顺王妃的话,裴容不禁恍然大悟。

  对啊,段景洵并没有怪罪于他,包括他们在听雨轩闹得不欢而散那次,段景洵也没有计较。

  否则又怎会轻飘飘地说出那句话?